桑柔仰頭看著天上的月色,心中湧起幾分酸楚,隨即將藥端至白冷星的唇邊,柔聲道:“把藥喝了,再去赴約吧。他不是狠心之人,未必下的了手。”
白冷星端起藥,淺淺抿了一口,隨手將藥碗一扔,桑柔心裡一陣驚慌,一個俯身想將一碗接起,卻被人生生的在背上點了穴道。
“你……為何?”桑柔微微側過頭,問道。
白冷星不語,緩緩將桑柔抱起,步入房中,放置在墊著錦緞的軟榻上。目光繾綣的看著他,卻沉默不語。
“公子……解開我的穴道……”桑柔看著白冷星,一臉無奈。
白冷星起身,負手背對著桑柔道:“我自認為自己只是一個奸詐小人,無需你白白為我送命。”轉過身子,凝視著桑柔道:“當初我將你從洪水中救起,收入無極門培養,無非就是因為你長的有幾分像染塵,你也不是愚笨之人,這一點也早該清楚。”
桑柔雖然早知其中原委,可是今日聽白冷星如此親口說出,盡有說不出的痛楚,只覺得心口被人活活挖開了一般,痛的無法呼吸,已是淚流滿面。
微微嘆息,桑柔自嘲道:“我桑柔算什麼東西,自然無法與高貴的染公子相比,你將我留在身邊,只因我長的像他;就連那日歐陽子恆刺我一劍,也是因為這張臉才留了我一命!不是嗎?”
白冷星低下頭,指尖輕輕觸碰桑柔含淚的眼角,一時間心中欠層浪起。卻用冷到不能在冷的語調說道:“你自然是什麼都算不上,所以,也沒有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憑你這樣臉,在陌菊軒再做幾年頭牌也不成問題!”
“你……”桑柔氣急,卻不知如何應對,全身穴道被制,只能無力的靠在榻上。
白冷星低低一笑,唇角弧線凸顯,忽然低下頭,吻上桑柔的唇,舌尖長驅直入,狂野而放肆,完全不顧身下人的反抗,狠狠的掠奪。單手解開桑柔身上單薄的衣物,手指瞬間向敏感處進攻。
桑柔本想運功衝破穴道,被他如此行徑,原本運了一半的功力又四散了開來,疼痛從身下傳來,桑柔痛的蹙起了眉頭,盡然連吶喊都忘記了。
像是要發洩自己所有的慾望一樣,白冷星在桑柔身上瘋狂律動,他咬著牙一次又一次挺進桑柔體內的最深處,眸中燃起慾望的火焰,全然不顧身下人不可遏止的顫抖和無助,在他的體內留下自己最後的狂野。
桑柔痛的哼不出音,只有指甲斷裂的聲音,和發白的指節中悽悽流淌出來的血水滴落地面的滴答聲。
吱呀一聲,門關了起來,白冷星消失在夜色中,留下衣衫凌亂的桑柔,和滿榻的狼籍。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首看了看那關滿了黑暗的房間。心中莫名的坦蕩了許多。
桑柔,你以為在藥裡面放蒙汗藥,就可以騙過我嗎?這是我與他之前的事情,任憑是誰,都無法插手。
======================
快馬加鞭,一路馳騁,赴死之人,恐怕只有我白冷星才能如此從容吧。
白冷星淡漠的臉上露出幾絲苦笑,十年的經營,換回來的,就是今日的毀於一旦。
萬事分已定,浮生空自忙。
撫上胸口的吉祥制幣,白冷星感慨萬千,早知今日,當初我會不會說出真相,不去冒認了染塵的身份,不去享那齊人之福?
思前想後,卻還是隻有同一個答案,我白冷星,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
五里路,不過兩柱香時間,白冷星去覺得彷彿過了一輩子那麼長,他收韁下馬,心中平靜萬分,一步一步走進那破廟之中。
十年之前,破廟相遇,成就一段兄弟情誼,十年以後,仍然是破廟之約,又會是怎樣的恩斷義絕?
“你來了?”染塵柔聲道,聲音婉轉如夜鶯。白色面紗掩面,一襲白衣在月光下翩然飄動。
“你……”聽聞染塵怪異的聲音,白冷星愕然。卻沒有多言,只是呆呆的看著染塵,眸中似有不捨。
長劍直指自己的下頜,白冷星淡淡一笑,抬眸道:“染塵,你確定你要殺了我嗎?”
染塵握緊了手中的劍,忽的朝前一刺,那劍氣流轉,眼看就要刺入白冷星的頸下,忽然停了下來,一臉的冷漠道:“殺不殺你,去年的重陽我就已經定了,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白冷星依舊雲淡風輕,嘴角卻微勾出一絲笑意,釋然道:“我的一切,本就是你的,如此死在你的劍下又何妨,你動手吧。”說著,閉上了眼睛,一副慷慨赴死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