鍍上了朦朧的光暈:“凝舞身體羸弱,今日在太陽下折騰了一番,有些受不得,便早早入睡了。”
“有君公子這般悉心的照顧,舞公子定會安泰康健。”雲映容頓了頓,旋即笑道:“怪不得二位要去尋藥聖,原來是為了舞公子。”
“你怎知我們要尋藥聖?”
“今日聽你們道靈谷,映容曾聽說過靈谷藥聖,便猜想你們尋的是藥聖。”
“原來如此。我們尋的確是藥聖,但不是為了凝舞,而是為了我的一位故人。”
“要二位車馬勞頓,攀山涉水地尋藥聖,想必這位故人肯定對公子十分重要。”
疏華愣了愣,旋即揚起一抹不染纖塵的笑容,點頭道:“確實。”
“君公子對人情深意切,能在公子身邊的真是好福氣。”雲映容淺淺地笑著,“雲映容無依無靠,賤命一條能遇見公子是老天爺憐憫,不知公子可否收留映容?若是公子肯讓映容留在身邊,映容什麼都願意做。”
疏華搖搖頭笑道:“我身居險地,恐怕不能儲存你的性命,還請體諒在下不能答應。”
雲映容柔媚一笑,指尖撩開衣襟,露出大片凝脂般的雪白肌膚,然後貼伏在疏華胸膛前,吐氣如蘭:“映容生來就是伺候人的命,功夫可好了,若是收留了映容,映容絕對不會讓公子後悔。”
多年處在皇宮黑暗的疏華並不少見這種情況,笑容仍然淺淡,高貴風雅的氣質令人不敢注目,仿若連注目也是對他的一種玷汙:“在下這生只要凝舞一人,公子請自愛。”
雲映容垂著頭,臉容掩沒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只聽得他緩緩笑出聲,笑聲悽苦,似是自言自語般地喃喃道:“如果他也能這樣對我,那該多好。為什麼他不是像你一樣?為什麼?”笑著笑著,他緩緩離開疏華的胸前,笑聲越來越大,他捧著腹部,笑得躬起了腰,渾身顫抖。
“剛剛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願意。既然你心中有人,為何還要作踐自己?”疏華不由得輕嘆一聲。
“作踐自己?是啊,那又怎樣,誰會在意?誰會在意一個賤貨?我日日在他身下承歡,看著他和別人快活,恨到做夢也想殺死他。可是他呢,只要他想就可以毫不費吹灰之力地把我掐死,把我掐死……”
“……他居然要殺我,呵呵,他要殺我……”迷糊不清的話語。
夜風吹拂,瀰漫了悽切。
靈谷之地
簡樸的小茅屋中,落了漆的木桌鋪上一層薄薄的粉塵,空氣中充斥著一種壓抑的氣息,淡淡的腐朽味道瀰漫,其中一縷沁人心脾的冷香在肆意蔓延。地面凝結了一層薄如蟬翼的冰霜,巨大的寒氣從角落裡揮散出來,侵襲所有。在那個黑暗裡,看不清臉容,看不清身體,一雙灰眸宛若蘊含了無數粉碎的星霜般。一抹雪亮無暇的白色從他身上流瀉,蜿蜒流淌,宛若冰川初融,雪水淙淙。
“太子妃的位置已有人選,是丞相的獨女。丞相是皇后的親兄,這次欲將女兒嫁與宮主,怕是來意匪淺。”靈裳的聲音響起。
“別讓本宮看見她。”
“是!靈裳還有一事稟報,六皇子自薦領兵驅逐外族,如今大兵駐紮在邊城。”
那把聲音再次響起,卻是答非所問:“白翟,本宮叫你查的事如何?”
“回宮主,白翟將有關的人都囚起來逐一查問,最後供出了一個人——德懷王爺。”
冷笑一聲,無數生靈冰封:“他果然圖謀不軌,皇帝最近怎樣了?”
“虞興帝如今病重,艱難度日,三皇子悉心照料,皇太后已經派出大量的人尋找宮主的下落。不知宮主何時回去?”
“遲些吧……靳棄在這裡栽種了許多已經絕世的藥草,我可以利用這些藥草抑制真氣衝散。”
琴亂的聲音忽然響起:“稟宮主,大禎新帝與準皇后離開了皇宮,一路向北,疑是想要前來靈谷。”琴亂頓了頓,神色複雜道:“兩人在途中遇見了一人,如今三人同行。那人,正是雲映容。”
灰眸闔上,陰冷緩緩噴出:“怎麼一個個都陰魂不散……”
連日趕路,疏華,凝舞和雲映容三人終於來到了靈谷所在的雙碧山。雙碧山,果如其名,青山綠水,動人翠色漫布視野,似乎連清風也染上了翠色。兩山如刀削般的陡峭懸崖中有一道曲折驚險的狹縫,碎石嶙峋,馬車難以透過,三人只好下車驅步前進。蒼木遮天蔽地,人煙絕跡,尖銳的鳥啼聲在無邊的空曠中迴盪,讓人肅然。三人徒步走了兩個時辰,疏華自小習武,自然沒有這般狼狽,然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