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濺了他滿臉。
心不是不疼,只是出乎韓朗意料,他沒有吐血。
來的時候韓太傅很有興致,跟他下注一千兩,似笑非笑:“我賭你會吐血。”
一千兩,韓太傅這次又輸了,華容冷笑,慢慢將臉上鮮血抹乾,回身,一步步離場。
大雨才歇,屎殼郎出洞,很是幸運的尋到了一隻牛糞球,興高采烈地往前推著。
韓朗彎著腰,看它運屎運了許久,興致大發,尋來一根樹枝,一記將糞蛋插在了地上。
可憐的屎殼郎君頓時亂了陣腳,忙上忙下圍著糞蛋打繞,卻怎麼也推不向前。
韓朗看得心花怒放,見身後流雲來報,連忙招呼他蹲下,一起同樂。
流雲只好蹲下,邊陪看邊回話:“華容已經將林落音胳膊剁了,沒吐血。”
韓朗翻了翻眼,罵一句:“你就憋著!打碎牙往肚裡咽,自己找內傷,可怨不得旁人!”
一旁流雲不敢回話,只是蹲在原處,有些悵然若失。
韓朗於是側頭:“要是你家貴人也學他主子,當著眾人的面違逆你,你會不會也和我一樣,也給他個教訓。”
流雲訕訕,隔了一會才答:“小的不比王爺,小的沒有志氣,只盼他平安喜樂,至於他違不違逆我,並不打緊。”的bc
韓朗愣了一記,轉瞬大笑:“的確,我和你不好比。我要是變得虛懷若谷,怕是天下人都不習慣。”
流雲納納。
“平安喜樂……”隔一會韓朗開始唸叨這四個字:“這麼說,你果然是為他沒了志向,好端端的想要退隱。”
“不是。”那廂流雲搖頭:“小的只是覺得……有些累,想過些平庸的日子。”
“有他沒他你都要離開?沒差別?”
“差別有,只是退隱後的日子快活不快活而已。”
“要是他已經死了呢!”
“他不會死!”流雲這句回得執拗,完全失去平日矜持鎮定。
韓朗一怔。
身後這時來人,送來書信一封,流雲拆開,看出是流年筆跡,連忙回稟韓朗:“聖上已宣佈退位,由大公子承繼大統!還有……,流年還說,他已經查出了內奸,這人最近動作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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