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
齊湉搬去東暖閣的事情在當天傍晚就進行了。
小準子看著進進出出的內侍,心裡嘀咕,他們的臉怎麼變得和自己的一樣,這些可都是天子近侍,朝臣有時都要看幾分臉色。直到奉安進來,小準子才算想明白這到底是被誰罰的。
幫忙的內侍位份比小準子高,小準子自然是樣樣搶著幹,但是那些內侍都不著痕跡地推開他,讓他成了閒人一個,和他一樣成為閒人的還有一個齊湉。人一多,齊湉又開始倉皇失措,小準子就一邊安慰她,一邊看著用慣的東西被一一搬走,彷彿是被抄了家。
等到皇帝晚上進入東暖閣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井然有序了。
皇帝轉了一圈,除了對躲在小準子背後的那個人不滿意外,對其他的都很滿意。
皇帝左哄右哄,齊湉就是躲著不出來。
小準子覺得皇帝那眼神越來越失去耐心了,忍不住自己往後退,把齊湉往前推。
齊湉反應十分警覺,一看小準子的動作,就小聲喚道:“奉寧……奉寧……”小準子覺得自己再推下去,簡直就是個惡人。
皇帝抑制著想要直接把齊湉逮到懷裡的衝動,不停的告誡自己,要戒驚戒懼,戒驚戒懼,坐了一會,總算還是神態溫和的起身走了。
入了夜,齊湉又發作了,這回比往日還要厲害些。
其實皇帝要齊湉入東暖閣的時候,宗薄明就想提出異議,祖制不祖制倒不是宗太醫不關心的,他擔心的只是作為病人的齊湉乍入新居,會加重病情。
深夜驚床,驚得還是龍床,多半是內變、軍情、皇親斃故等事。但是內侍們都不想落實知情不報的罪,一刻都不敢耽擱,忙不迭地請了奉安去掌燈喚皇帝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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