侑在藤公處呆了三日,日陪藤公飲酒談話,倒也不覺得悶,藤公廣見博識,談話間妙語如珠,鮮侑不知道連州還有這般人物,竟然從未聽說過。
鮮侑在藤公處歇了三日,三日後才起身往西山,時已入冬,藤公贈以衣物盤纏,鮮侑跟少年上了馬,懷揣了藤公書信往西山行去,少年傷勢還未恢復,鮮侑行的極慢,索性路程不遠盤纏充足,便慢慢行去,行了二三日忽然冷的厲害,洋洋灑灑下起雪來。
原野皆被雪覆蓋,觸目望去千里一白,雪花猶在下,片片如柳絮,落於衣袖,鮮侑在北地還沒看過這麼大的雪花,他抬袖看了看,歡喜道了聲:“好雪。”
鮮侑問背後少年道:“阿郎,你傷可還好?這雪大,你可能受得?”
少年卻是從未見過這般溫柔的雪,張目四望,聽他問回道:“我好著。”
鮮侑只當好雪,卻不料這雪越下越大,竟然有點行走不動的架勢,後來雪深馬滑,馬實在走不動,鮮侑便自行下了馬牽馬,留少年坐於馬上,鮮侑牽馬而行,這麼行了半日恍惚有人跡,鮮侑繼續前行,見前面有軍兵紮營,雪地裡十數帳篷,帳篷外有數名軍兵巡守,鮮侑住了馬,遠遠叫道:“不知是哪位將軍在此地?”
那幾個巡邏軍兵持槍過來,喝道:“何人在此喧譁!”
鮮侑施禮道:“我非歹人,只是過路,見你們穿的是雲州軍服,所以前來請問。”
他話未說完,軍兵中其中一人揮手,幾個巡邏兵不由分說圍上來,鮮侑忙退道:“我非歹人,只是過路,你們莫要誤會。”
那些兵丁哪管他說話,只要綁人,倉促間只見不遠帳內有二人掀簾出來,先出那人著素色廣袖長袍,腰結翠玉,墨色絲絛束髮,他身後那人也是差不多打扮,身著一身青色長袍,兩人一前一後出來,前面那人先出聲問道:“羅六,何人喧譁?”
那叫羅六的人回身拱手道:“不知這是何人,正要帶去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