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成好似不曾察覺身邊人已經冒火一般,還在他周圍晃著,晃得紀中睿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

宋九想他永遠都不會忘了那日所見。雖然早在腦子裡想過西疆是怎樣寸草不生的景象,但真正見了,那感受已不是震撼所能形容。

草,不是沒有,但不應該是那根部裸露在外,不見一點綠意的植物。鋪天蓋地的黃沙隨風移動,露出埋在沙下不知是什麼動物的骸骨。一眼望去,滿目蒼夷,無邊的沙丘,其上突兀的蘑菇形狀的岩石。高遠的天空無一絲雲,偶有幾隻大鳥飛過,叫聲既尖又銳,聽得人脊背發涼。

在這種地方度過十二年的人需要如何的勇氣?宋九不能想象,只是胸口不知為何酸脹起來。若沒有這人十餘年如一日清苦邊疆生活,若沒有沙場上許多險象環生,哪有自己無知無畏少年時光,哪有穀雨小城遠離世俗清淨悠閒,哪有天子腳下無盡的喧囂繁華?

遠處一隊人馬快速向這邊靠近。

“將軍,是楊棨來迎我們了。”走在前頭的樊成已經嚷了起來。

“嗯。”蔣雍銘看著前方,微微點頭。

待人走得近了,宋九看清領頭的是一個年輕將軍,二十五六年紀,身材高大,四肢修長,身著烏黑戰甲,胯下一匹毛色光滑墨色戰馬,威風凜凜,只是一張端正臉龐無甚表情,看著便讓人心生敬畏。

到得跟前,來人利落翻身下馬,單膝下跪,“屬下參見將軍。”

這邊人也紛紛下馬,只蔣雍銘摟著宋九穩坐馬上,“起來,這是夫人。”

楊棨起身,向著宋九作揖,“見過夫人。”

“你???你,我???這???將軍不必多禮。”宋九已然慌了手腳,如此嚴肅的將軍向自己行禮,實在受之有愧。

“都上馬,回營!”身後人突然發了命令,不等眾人反應,已當先衝了出去。過快的速度使宋九不得不緊緊靠著他,那人掀起嘴角,靠得再近些才好!

楊棨立馬跟了上去。樊成拉住要上馬的紀中睿,“將軍這是怎麼了,如此急迫?”又得來一個白眼。

谷口城位於大承最西邊,緊鄰匄柯。城不大,也無多少百姓,卻是歷來兵家必爭之地。城外地勢平坦,無遮無掩,成就此城易守難攻之勢,也幸得如此,須知此城一破,後方大承萬里江山就岌岌可危了。

早時天空便是灰濛濛的,到了中午,終於有片片雪花旋轉著落下來。就是邊疆的冬月,來得也比欣榮中原早。

宋九站在窗邊,伸了手去接那晶瑩之物,看它落在溫熱掌心又迅速消融,剩下一滴透明液珠。皚皚的雪飄了一下午,給遠近建築添了一層銀白外衣。院子裡花花草草早已凋零,只假山下一株山茶花開得正茂,暗綠濃密的葉片中現出幾朵豔紅花,在雪中明亮如火。

那日入了城,宋九就被送到這座宅子裡,蔣雍銘不住這,隔幾日回來一趟,也是坐坐就走。戰事逼近,軍務自然繁忙。宋九心裡卻有些難受,就像以前在地裡忙了半日卻沒遇見來給林哥送飯的雁兒一樣,又好像比那難受許多。他自己也說不清是怎麼一回事。來時一個多月兩人天天一起,覺得那人在身旁已是自然之事,如今老是不見人,心中恍如被誰掏走一塊,空蕩蕩的。

第二十三章

寬大的披風帶著體溫裹上身體,“怎麼站在這,小心著涼了。”蔣雍銘關上窗戶,想著該在房裡挖條地龍了,這屋子是他的,以前就他住這也不覺得怎樣冷,如今多了這人,把他凍著可就不好了。

突然覺得有些不對,懷裡的身體怎麼不似往常一般僵硬?低頭看去,那人垂眉斂目,一副溫順模樣偎在自己懷裡。蔣雍銘覺得自個兒快要噴鼻血了,跳上屋頂嚎兩聲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小心翼翼摟著人,小心翼翼開了口,就怕一不小心,把兔子嚇跑了。“怎麼了。”

“沒事。”聲音裡卻含著委屈。

這下可不得了了,“怎麼了?誰給你氣受了?你跟我說,我給你把他綁起來,剝了衣服吊在雪地裡,用柳條抽他,還不解氣就拉到廚房把他跺了,嗯?”不懂安慰人的男人開始胡言亂語。

“真的沒有。”可話裡愈來愈濃的鼻音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不敢說?那群奴才,是要反了天嗎!九兒等著,看我教訓他們給你出氣。”說著就要去訓人。

宋九急了,一把抓住那人,掄起拳頭捶他,“就是你,就是你!”

蔣大將軍反射性握住那錘得他不痛不癢的拳頭,人卻是呆了。他?天知道他近日為了這人過得有多憋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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