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可心中卻充滿了柔情和不捨,他努力讓身下的人舒適,努力的讓身下人快樂,可起身時卻看到那樣深刻、那樣深刻的恨意。
子啟對上那一雙被仇恨染的血紅的鳳眼,只想伏地大哭,恨不得不顧一切的將所有都告訴床上的人,可子啟知道如果自己說了,以璟奕的性格絕對挺不過去,他的身體脆弱的還不如風中的殘燭,那樣的羸弱,那樣的不堪一擊。
那日後,璟奕還是挺了過來,靠著對子啟的恨意,依靠著有一日要將子啟碎屍萬段的決心,活了過來。
子啟慢慢的習慣了璟奕的恨,無無論璟奕怎麼對待自己,子啟永遠露出笑臉,併發誓便是死,也不讓璟奕知道哪些最不堪的齷齪,因為子啟在那時也做了一個決定,在這個決定時,生與死也不在那麼重要了,什麼都不重要了子啟只希望璟奕好好活著,永遠好好的。
安泰和諧大煜朝(八)
夜,黑沉沉的,沒有絲毫光亮,說不出的壓抑,讓人難以喘息。
子啟看了眼開了一條縫隙的視窗,從天黑以後,那個視窗便被人推開了一條縫隙,有人幾次朝裡面張望著,卻耐著心並未打擾,璟奕這幾日過於疲乏,在子啟的胸口睡的很是安穩,子啟幾次感覺胸口疼痛,卻不捨得動他。
將近子時,窗外的人似乎也等到不耐,推門而入,不等來人說話,子啟對來人輕輕的擺了擺手,輕輕的拍了拍在睡夢中輕動了一下璟奕,待到璟奕再次安靜下來,子啟才抬眸看向對面的人:“王爺怕是有兩日沒好好睡了吧。”
蕭遠不知道子啟打什麼主意,可見璟奕毫不設防的在子啟懷中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唯有沉默不語的緊緊的盯住子啟的一舉一動。
子啟輕聲道:“王爺書桌後面的架子上有一個象牙盒子,你與朕拿來。”
蕭遠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正欲說話卻被子啟打斷:“不要多說,莫要吵到王爺,丑時才喚王爺起身準備也不遲,他大病初癒經不起折騰,你先將盒子拿來。”
子啟看著蕭遠走出殿門,他手一下下的輕拍著熟睡中的人,藉著蒙紗的夜明珠細細的打量這他如玉的容顏,眼中溢滿了情意,每每只有等待懷中的人熟睡,子啟才敢將那些壓抑的感情釋放出來,此時此刻,子啟還有多少個不捨得,還有無數個不放心,懷中的人讓他擔憂九年,子啟真怕自己死去,便沒人照看顧著懷中的人,便是做了帝王,還是怕他會吃了別人的暗虧,不肯好好的愛惜自己。
子啟見蕭遠進門,迅速收回了目中的深情,抬眸看向蕭遠:“蕭統領輕輕按一下上面的那顆紅寶石。”
蕭遠依言行事,象牙匣子應聲而開,昏暗的光線下,蕭遠清楚的看到了碧色的玉璽與虎頭兵符,蕭遠深吸了一口氣:“你……”
子啟擺擺手,做了噤聲的動作:“蕭統領莫要那麼大聲……兵符下面有一個絲絹,是先帝臨終時交予朕的詔書,你先開啟看看。”
蕭遠藉著昏暗的光線,將詔書逐行逐字的看了下去,越看臉色越顯陰晴不定,壓低聲音道:“這!……果然是你篡改了詔書!”
子啟搖了搖頭,似是回憶般輕聲道:“這是三年前四哥生辰時,朕親手送給他的賀禮,他那時雖和朕親近可病痛交加,只將它隨手放在書架上,一放便是三年。”子啟頓了頓,“朕從未篡改過詔書,先帝臨終之前曾給了朕兩份遺詔,這一封便是真正的傳位遺詔,那一份是朕的登基遺詔,當年事情危機,四哥病重,這一封遺詔若是拿出來便是催命符,故而先帝才出此下策。”
蕭遠神情有一絲遲疑,許久冷笑一聲,壓低聲音道:“你與我說這些,又演下了這樣一齣戲,是想讓我在王爺面前為你求情,饒你一命?……勸你趁早不要痴心妄想了,王爺與沁太妃母子情深,與璟王妃更是琴蕭瑟和舉案齊眉,你殺她二人的時候,可有手軟?”
子啟不懼的看向蕭遠:“沁太妃不是朕殺的……至於璟王妃,朕無話可說,可朕告訴你這些並非是為了讓你求情,蕭統領自十六歲便駐守邊疆,一守便是八年,行軍佈陣自是不在話下,可你蕭家從不參與朝廷的紛爭,故而此種險惡不是你能明白,朕知道你對璟王忠心不二,可光有一顆赤子之心,卻遠遠不夠,此時此刻,留在璟王身邊的人,朕只相信你,不管是璟王妃的外戚還是沁太妃的親眷,他們都有自己的利益和出發點,並不會為璟王本人考慮什麼,所以朕才找上你。”
蕭遠避開少年帝王的緊追不捨的目光,沉思的片刻,卻不敢相信對面的人,大事將成,任何的一個疏忽和心軟都會造成功虧一簣。蕭遠忽略心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