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著那張蒼白還帶著淺笑的小臉,鴻乾似乎被蹭癢了,不停的躲著,可子卿正是心疼的時候哪裡容他躲,抱住蹭個不停。
片刻,鴻乾破涕而笑,不顧脖頸上的傷不停的朝後面躲,子卿看著鴻乾無憂無慮的笑了起來,又是開心又是難過,如此的不設防,如此的小孩子心態,在宮廷中怎麼好過,此時子卿對隆帝以後不再有子嗣的訊息又有了幾分慶幸,這樣最少也安全了許多。
“凌子啟,你若還不走,便莫怪朕改變心意!”隆帝似乎是極討厭他們親近的模樣,轉過身去不再看二人:“齊太醫還不快去給太子殿下看看傷口……”
子卿的動作一僵,鴻乾溼漉漉的鳳眸巴巴的看著子卿,張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子卿更是難過的抱住了鴻乾,在他臉頰上親了親,將聲音壓到最低:“到了地方,十一叔給你寫信。”
鴻乾點了點頭,也親了親子卿的額頭,再一次紅了眼睛,齊太醫有些為難的看著難分難捨的兩人,雲觴上前一步將子卿和鴻乾二人分開,他溫柔的拍了拍鴻乾的頭,緊緊的攥住了子卿的手:“走吧。”
子卿看了眼已垂下眼眸的鴻乾,將他散亂的髮髻掖到耳後:“十一叔走了。”
鴻乾並未抬頭點了點頭,顧憐駕著馬車來到了三人身邊,子卿又看了鴻乾一眼,咬了咬唇轉身跳上了馬車,雲觴回頭看了一眼鴻乾,又回頭看了一眼背對著眾人的隆帝,也鑽進了馬車裡。
雲觴一上馬車便自動自發的霸佔了子卿的懷中,子卿雖是楞了片刻,還是伸手抱住了這人,一下下的拂著他的後背,雲觴毫無預兆的壓下子卿狠狠的親了一口,子卿輕笑了兩聲,雲觴雖是沒有說話,可子卿還是知道他那看似大度與世無爭實則喜歡拈酸吃醋的愛人,又生氣了。
子卿軟軟一笑,親了親雲觴的眼角,溫聲道:“好雲觴,若不是他,隆帝怎會如此輕易的放了咱們,他不過是個孩子,也是我一手帶大的,我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所以總會有些情不自禁。”
雲觴聽出子卿言語間的失落,再次貼了上去,這一次的深吻,綿長而細膩,有安慰也有佔有,許久許久,兩人分開,雲觴緊緊的摟住子卿的腰肢,他見不得子卿一絲一毫的不快樂,可他本就沒哄過人,到底沒有子卿能安定人心,唯有一遍遍的親著愛人的鬢角。
雲觴附在他耳邊道:“不管生死,我都會隨著你的,你莫要擔心那麼多,萬事有我。”
子卿側眸看向雲觴有些擔憂的目光,眉眼彎彎的笑道:“你我好不容易走到了今日,我自然會努力的活下去,做不到永遠在一起,最少也要一輩子在一起,雲觴放心,我不會捨得丟你的。”
雲觴輕咬了咬子卿的耳朵,伸出手撩開了車簾,眯著眼看向被拋在車後的眾人,嘴角的那抹笑容越顯得意,子卿自然看到了雲觴的小動作,不禁寵溺的親了親他的額頭:“憐姨受傷了,我去幫她趕馬車,你若累了,就先躺一會。”
雲觴似乎極享受子卿滿是寵溺的親吻,舒服的再次眯起眼,可摟住子卿的腰身的手並未放下,子卿想了想說道:“你陪我一起趕馬車好不好?”
藍天白玉,陽光暖暖,兩人坐在車轅相互依靠著,雲觴單手駕車,整個人愜意的靠在子卿的懷中。
微風拂過空氣中瀰漫著身旁人身上特有的清甜的氣息,子卿舒服的眯了眯眼,揚起手中馬鞭,重重落下,將偌大的皇城甩到身後。
皇城外,隆帝璟奕靜靜的站在官道上,還是原來的模樣,還是原來的姿勢,聽著逐漸遠去的馬蹄聲,自始至終連回頭都不曾,許久許久,馬蹄聲再也聽不到了,璟奕閉了閉眼,一步步穩健又堅定的朝皇城內走去,他像往日一般高高的仰著頭顱,挺直的腰身說不出的威嚴,讓人不敢直視,他那雙鳳眸中似乎無悲無喜,可不知過了多久,一滴滴的淚珠,隨著那堅定的步伐,順著眼角無聲滑落,沾染了嘴角,摔碎在塵土中,再不復見。
夕陽西下,河山依舊,人不還。
(終)
作者有話要說:從8月中旬開文到現在不到三個月,這是我寫的最快的一篇文,也是最得心應手的一篇,當初寫這個文不過是消遣而已,寫《風槿如畫》和《婀娜傳說》時,因為是出版稿的緣故,所以修修改改,耽誤了很多時間,也寫的很是煩躁,文多次修改也少了總是少很多靈性。
而《拱手河山》是隨心而寫,一氣呵成,多了許多自己心中想的東西,其中也許有很多讀者有不同的見解,我並未接納,因為寫耽美本來就沒有道德底線的約束,所以我想的最多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