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鼻尖縈繞,可子啟只感覺滿嘴的苦澀,滿心的恐慌不安,他臆想著各種吃下荔枝的後果,沒有一種,沒有一種是子啟能接受的,而璟奕身上還散發著濃濃的□味道,這味道讓子啟更加的反感,他想了許久許久,還是慢慢的撇開了眼,垂下了頭。
璟奕惱怒極了,自己願意費心哄他,他本該感激涕零才是,可他這是什麼態度,但不知為何璟奕心中卻知道此時絕對不能對子啟發脾氣,更不能對他動手,雖然璟奕不知道到底為什麼不能,但是內心極其篤定了這一點。
璟奕僵硬的笑了笑,將手中的荔枝又朝子啟唇邊送了送,故作和顏悅色的說道:“這可是嶺南才進貢的,各宮的娘娘們都還沒有吃到呢。”
子啟聽到‘娘娘’兩個字身形一僵,抬眼看向璟奕,璟奕還半敞著衣袍,大片的肌膚露在外面,肩頭出隱隱看見歡愛後的抓痕,胸前還有淺淡的吻痕,璟奕身上的斑斑點點,這些歡愛的痕跡,這種種的種種,看在子啟眼中如此的刺眼。
那時兩人在一起時,不管子啟如何情動,從不敢在這人身上留上半分痕跡,莫說抓痕便是吻痕也不會留下,還記得有一次不小心再胸前留下一點青紫的吻痕,這人都氣的好幾日不許子啟進東宮殿,從那以後子啟便將他的忌諱記在了心裡,如今看來,如果他忌諱從來只針對凌子啟一個人,他的厭惡也只對凌子啟一個人。
子啟不知道璟奕又想了什麼招式折磨自己,可子啟覺得真的已經沒有什麼好在乎的,子啟不愛錢財,不戀富貴,若以前還惜命,那是因為子啟還有牽掛,可此時的子啟什麼都不怕了,什麼都不懼了。
子啟感到自己對這世上唯一的牽掛,被什麼東西一點點的蠶食著,那種不動聲色的啃噬,讓子啟一點點的失去了對生命的最後的眷戀。
子啟停留在自己□上肌膚上的目光,讓璟奕心中有種莫名的竊喜,心中的怒火霎時被那樣的專注和悲切的目光撲滅了,璟奕不禁得意的揚了揚嘴角,張了張嘴,正欲說話,卻見子啟驟然站起身來,快步朝亭外走去,可未等子啟走出亭子,他已經吐了出來,剛剛吃進去的花根,沒有嚼的太爛,混著泥土如數吐了出來,等吐到胃液裡什麼都沒有了,子啟大口大口的吐著綠水,直至什麼都吐不出。
璟奕微楞之後,勃然大怒,他嫌惡的扔了手中的荔枝,猛然站起身來,朝子啟走去,子啟能感覺那危險的氣息,還在乾嘔著卻反射性的抱住了頭,他這樣下意識的動作刺傷了璟奕的眼,璟奕有些莫名的悲哀和傷心,他站在原地許久,卻不敢真的伸出腳去,不敢像往日那樣踹倒蹲在地上的人,此時的璟奕有種錯覺,只要這一腳下去,那麼……那麼這個人將永遠不會回到自己身邊,永遠不會對自己笑了,想到此璟奕的心臟就莫名的緊縮著。
璟奕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看到這個人的笑臉了,以前不管自己如何打罵,他便是垂下頭去,再次抬起頭時,臉上便會掛回那淺淺淡淡溫溫柔柔的笑容,那樣的笑容好似有魔力一般總能安撫璟奕的狂躁,能讓璟奕覺得安全。璟奕到底還是放下抬起的腳,極不甘願的輕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子啟對於璟奕的離去不但沒有了往日的失落和不捨,反而種種的鬆了一口氣,等璟奕遠去,他身上那股讓子啟難受的□的氣息也徹底消散了,子啟感到自己好了許多,可剛才那一場嘔吐似乎耗盡他所有的力氣。
子啟慢慢的想走回已經空空如也的亭子坐一會,可一想到璟奕剛在亭子裡和別人歡愛過,便停住了腳步,他轉個方向,一步步的朝偏僻的地方走去,當走到極為偏僻的長廊上,子啟才慢慢的坐下身來,閉目靠在了柱子上,這樣平淡的安靜和祥和,讓子啟覺得很輕鬆,前所未有的輕鬆。
璟奕回到寢宮氣急敗壞的砸掉了所有的物件,推到了所有能推倒的傢俱,可即便如此璟奕依然覺得不解恨,他覺得有一口氣在胸口憋著,怎麼也咽不下去,那是一種在那人身上從未遭受的冷落,和莫名的委屈,委屈……是的,璟奕不禁有些想笑,他以前是一朝王爺,如今是一國之君,居然會在別人那裡受委屈,他憑什麼,可即便是多麼不想承認,可璟奕還是難受,非常難受。
劉福見璟奕狂風暴雨般的動作停了下來,似乎用盡了力氣,此時坐在龍床上大口大口喘息,那張俊臉雖還是陰晴不定,可沒有了方才的殺氣騰騰。
劉福想了又想,才敢從角落走出來,輕聲說道:“陛下莫要生氣,他……那人這些時日沒有陛下的關照,在別處受不少委屈,陛下又不是不知道,他才被陛下趕出去的那些時日,經常在陛下寢宮外面徘徊,只是侍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