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1 / 4)

小說:長安古意 作者:低訴

李旦走上來,略有些生硬的將李成器從劉後懷中拉出來,吩咐道:“我帶鳳奴進屋,誰也不許進來。”劉後又一眼看到李旦手中握著的戒尺,驚道:“這是什麼東西,你要幹什麼?”李旦心內煩躁憋悶,忍不住道:“你沒聽見我的話麼?”他向來和悅,莫說對妻兒,便是對宮女宦官都不曾說過重話,這樣的語氣已是少有,劉後不由呆住了。

李成器又羞又愧,今日這事全是他惹的,還要連累父親為難,母親擔憂,他也怕自己受罰時母親看著傷心,慢慢抽出被母親攥著的手,努力拼湊起一點笑容,安慰母親道:“沒事的……爹教導我幾句,一會兒就出來,真的沒事。”

李旦聽不下去,心中嘆息一聲,率先進了屋,韋團兒年少嬌豔的臉上向劉後牽動一個笑容,也施施然跟著進去了。

李成器進得屋來,轉身將門帶上,想了一下,又將機榫也插好,轉過頭來望著父親。到了此刻,他終究不能向自己盼望地那樣坦然,眼中露出一絲怯意,又快速地低下頭去。

李旦被他的眼神扎得心內一酸,環顧室內,推一下李成器道:“跪到榻上去,伏在案上。”

李成器又抬頭望了父親一眼,父親這一推,看似是催促,但其中的安慰與鼓勵只有他懂得,他心中一暖,膽子稍稍壯了一點。先走到榻邊,將桌案上金鴨香薰,筆墨文具都移下來,這才除了靴子跪到榻上,雙手撐著桌案低下頭。

李旦站在一旁看著他一連串的動作,他杵著桌案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只覺可憐可愛中還帶幾分痴傻,分明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自己很久沒見他了,好容易見一面,卻是拿著戒尺要打他。他咬了咬牙,雖是幾番不忍,終是將那句話說了出來:“褲子褪了。”

李成器心中正不斷地自己鼓勁兒,等著戒尺抽在自己身上什麼地方,卻不料耳中鑽進父親這樣一句話,他恍惚中以為是聽錯了,抬起頭顫聲叫道:“爹……”李旦看見李成器臉上的淚水還未全乾,眼中又有新的淚水慢慢蓄滿,他天生比別的孩子睫毛長,現在長長睫毛上沾了水珠,就如清晨掛著露珠的茸茸青青草兒。讓他只想伸出手去,撫去他的淚水,他的手在底下微微一動,卻又故意剋制一般,兩手握住戒尺兩端,沉著臉命令他:“脫了外衣,褪下褲子,趴好。”他再多不忍,也知道讓兒子穿著褲子受罰,除非是將他打到血透重衣,否則白受了苦沒準兒韋團兒還向太后說自己徇情。

李成器眼中的哀求、期盼、恐懼在李旦話音落地時,都轉為了令人心疼的絕望,如同扯斷了水晶簾的線,水晶珠子般的淚滴顆顆墜落在桌案上。李旦想那一定是自己的錯覺,他居然連這水滴墜落聲都聽得那般清晰。李成器又望一眼含笑坐在一旁,興致昂然等著看他捱打的韋團兒,李旦知道他想說什麼,蹙眉輕輕搖了下頭。

李成器終於認命地低下頭去,他顫抖著手指去解腰間的由紅白黑青四色絲絛織的綬帶,卻不知為何,帶扣的機榫似是絆住了,按了幾下都沒有彈開。韋團兒撲哧笑道:“郎君長這麼大,都不曾自己穿戴過衣裳麼?奴奴來幫你……”她上前去摸李成器的綬帶,李成器眼見她修得尖尖的指甲就要碰到自己,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嫌惡,大聲道:“你走開!”

韋團兒一愣,鼻中哼了一聲,向李旦笑道:“宅家,郎君可是比你脾氣還大呢!”李成器氣得渾身顫抖,咬牙用力幾次,終於將帶扣處掰開,又將一身沉重的袍服除下,將內中白絹衩衣也脫了,通身只剩漿洗得雪白的中衣。他閉上眼睛,心中暗暗道:鳳奴,你不可再讓爹爹為難。深深呼吸幾次,終於鼓起勇氣,將褲子褪到膝彎處,卻是早羞得幾欲暈去,伏在桌案上連眼睛都不敢睜。

李成器羞恥混亂成一片的心中,卻還在想,門窗不是關著麼?為什麼有風?他分明感到,身後有一絲絲細微的、涼涼風惡意地輕輕撩撥著他的肌膚,他忽然渾身發冷,身子顫抖地不可遏止,幾乎就想提上褲子跳起來,像花奴一般奪門而逃。

也許是血脈相連,李旦的肩頭也輕輕顫了一下,他看到兒子那如同打磨地極其精緻的美玉一般光滑的肌膚,小小的兩團臀丘,水嫩的如同從江南快馬馳供來、剛剝了皮的荔枝,從內裡透出少年人獨有的瑩潔光潤,似是拿手戳一下,都能溢位水滴來。

從棉紙窗子裡透進的一縷日光,就順著李成器的臀丘往下流淌,流淌到細瘦的腿上……李旦想起了李成器初生時,自己又驚又喜地抱著那小的不能再小的嬰孩,興只是奇怪,他怎麼這般小?如同捧著價值連城的玉璧,生怕一不小心就碰破了,跌碎了。現在這種心情又回來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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