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時,復又換上了平日裡的冷峭神色,問道:“這是拓本?”李成器搖頭道:“是爹爹手跡。”皇帝又追問:“你那裡有拓本?”李成器道:“沒有。”皇帝嗤笑一聲,心中暗罵一聲蠢,快步走到燈臺旁,將燈罩揭開,引燃手中白絹。待那一捧明亮火焰將要灼手時,他隨手拋落,在灰燼緩緩落地時,他暢快地透了口氣,戲謔著問道:“現在如何?”
李成器默默觀望著他的動作,面上無一絲驚詫,平靜道:“陛下誤會了,臣此舉並非為了要挾陛下。”皇帝奇道:“那你將它拿出來為何?”李成器道:“一來臣懷有此物,自是滔天之罪,若陛下不能寬赦薛崇簡,請將臣同罪。陛下若要將他流放,臣願與他同行,陛下若要將他明正典刑,臣唯請與他合葬。二來,臣亦想請陛下放心,臣自知愚頑怯懦,於皇位從未有一絲一毫非分之想。”
皇帝冷笑道:“若朕偏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