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慧明心下一驚,難不成自家主子又惹禍了?服了個身急忙向屏風後跑去,看到裹得像個蠶繭似的人,慧明輕吁了一口氣。上前輕輕的喚道:“王妃,王妃,起身了!一會兒還要祭祖呢!”
“唔……”好吵,奉天往被子鑽去。
“二爺,您再不起來,王爺就生氣了!”慧明伸手從被子裡往外扒著人,小聲的在奉天的耳旁嘮叨著。
“啪!”然後奉天又搶過了被子,把自己包了起來。
慧明憋著嘴,捂著臉,二爺又打人了。
“怎麼還沒起?”清冷的聲音在慧明的身後響了起來,重寧遠換了一身褻衣,只是披著一件外袍,未及打理的長髮披散,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卻不失威嚴。嚇得慧明一個激靈跪倒地上:“回回……回,回王爺,小的這就叫王妃起身。”然後又去推那個繭狀的人,“王妃!起身了,時辰不早了!”慧明高了好幾個音階。可是某人還是無動於衷。
“你家主子的身子一直這麼弱麼?”重寧遠忽然目光掃到地上一個玉質的小瓶子,伸手撿了起來,又想起昨晚那人說的話,把玩著瓶子隨口問道。
“呃……還好。”明慧忽然後背一身冷汗,語義含糊的回道。
重寧遠伸手把瓶子扔給了慧明,“等一下再叫醒他。我先去用早膳,王妃的那份一會兒會有人端進來的。我再差人送些熱湯,讓他在屋裡沐浴吧”轉身和端著虞國祭祖用的禮服的丫鬟去了浴室。
“是。”慧明小心的應著。
“大頭,什麼時辰了。”被靜王爺嚇到的一直呆坐在床沿的慧明忽然被一個嘶啞的聲音驚醒。
“啊!二爺您終於醒了!這都卯時三刻了!”慧明一雙大眼睛撲朔朔的看著單手撐起上身的人。
“嘶……”奉天一雙細眉緊皺,一隻手扶著腰,總是睡不醒的眼睛微眯,上牙咬著本來就有些微腫的下唇。
“二……二爺!您這是怎麼了?”慧明指著奉天的肩頸處,一片紅紅紫紫的印子。
“狗咬的。”奉天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可剛一張嘴卻發現自己聲音啞的很,然後又躺了下來,“去給爺倒杯水。”
知道自己主子又在騙自己的慧明撇了撇嘴,趕緊去外屋的桌子上倒了一杯熱茶,小心吹著端給了奉天。
奉天干脆趴在床上,就著慧明的手,將一杯水一股腦的喝了下去,才解了口渴。又伸了手拽過被子,轉身卻又要睡。
“爺,您不能睡了啊!這時辰馬上就要到了,您這什麼都沒打理呢!”慧明一看奉天拽過了被子,差點給他主子跪了下去。
“才這個時辰,又什麼事兒啊?”奉天微攏了一下頭髮,翻了個身裹著被子看著站在床邊圓圓的臉上都是著急之色的慧明,語氣不耐。
“辰時三刻您和王爺要進宮祭祖,還要拜見皇上和皇后的。”慧明邊給奉天拿過了乾淨的外袍,邊說道。
“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奉天胳膊搭在眼前,深嘆了一口氣,硬撐著上身起了身,伸出手,“來,扶爺一把。”
“爺……”看著奉天身上的印子,慧明忽然有些臉色微紅,忽然想起剛才自己的大驚小怪。
“嗯?”皺著眉的奉天並沒注意身旁的人的異常,“去給爺準備點熱水。”
“剛才王爺讓人備下了,剛送了來。”慧明將奉天扶到浴桶邊,用手試了試水溫,“爺,還熱著呢。”
奉天在慧明的攙扶下進了浴桶,溫熱的水讓他舒服的直嘆息,也緩解了他的痠痛還有難以啟齒的感覺。“……對了,你去我昨天的喜服上找找,看看有沒有一個羊脂白玉的小瓶子。”奉天忽然想起來,指著屏風後面。
“今兒早上王爺扔給我的,您看是不是這個?”慧明從懷裡拿出剛才重寧遠扔給他的瓶子。
“哦,那你先收好了,順便去裡面把床上收拾一下。”奉天閉著眼睛靠在桶沿,輕輕啟口。
“是。”慧明壓下一絲的驚訝,總覺得今天起來的二爺有點不一樣了。轉身去收拾裡面殘局,看到床上的痕跡,慧明的臉紅的像是個蘋果,他不是不知道那些都代表了什麼,又想起自己剛才的多嘴,臉上更是紅的發紫。
“……”感覺到慧明走開了,奉天撩了一把水溼了溼臉,稍稍驅散了一些陰鬱,伸出手拔弄著就在旁邊的梳妝檯上的那個盆栽。彷彿又像回到自己剛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了。聖旨下之前其實他就聽自己大哥說了,但是他以為那個什麼狗屁王爺會拒絕,誰知道最後竟然他答應了。好吧,自己那個和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