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好笑嗎……話說這兩個雪人手裡不同的樹枝是什麼情況?”
“丞相手裡的那根是朝下的,代表著毛筆,表示呈現在寫字。”蘇蒼洵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所以你手中那根朝上的代表著的是劍,表示陛下正在保護我?”
“不是。那也是毛筆。”蘇蒼洵一邊說著一邊就笑了起來,轉而忍不住在雪地裡打起了滾來。
“到底怎麼了啊,讓你今天樂成這樣?”離竹湮有些哭笑不得,然而蘇蒼洵依舊一副怎麼也不肯說的樣子,離竹湮也是無可奈何,只能由他去了。
直到兩個人又回到了軍營時,石白影見到兩人之後,才終於凝視了兩個人片刻,對離竹湮揚了揚眉毛,說出了真相:“丞相就算急著表明心志,也不用這麼明顯吧。”
“什麼意思?”離竹湮連忙問道,一旁的蘇蒼洵已經又忍不住大笑起來了。
石白影看蘇蒼洵在那裡樂不可支的樣子,大致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便配合的故作深沉的嘆了口氣,“這件事情你我和陛下知道就可以了,非要寫在臉上幹什麼,真是,哎……”石白影搖了搖頭,一幅惋惜的樣子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離竹湮和笑癱在地的蘇蒼洵。
聽到將軍的提醒,離竹湮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大步走進了房間,拿起了鏡子——早上被蘇蒼洵催的急,竟然直接就出去了。鏡子裡,離竹湮的臉上,歪歪扭扭的兩個大字甚是明顯——龍陽。
“陛下,這樣……很好玩嗎?”離竹湮苦笑了一聲,說道。
“我早就發現了,丞相本來就喜歡男人,不如我封丞相為龍陽君好了,這樣就可以將丞相納入後宮了,我也保證不會——”
“陛下還真當自己是魏王了……”離竹湮本想憤怒的斥責一聲“住嘴”,然而最終還是狠不下心來,只得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就算陛下有這個打算,並且我也答應,可是你這樣的玩笑一開,軍中這麼多人看到了,一旦傳出去的話,以後我可怎麼做這個丞相!”
“傳出去又如何,龍陽君的故事在當時不也是世人皆知,他不還是幫魏王做了許多事?”
“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
“我還是有家室的人呢。”離竹湮最終憋出一句。
“大不了休了就是,反正你們洞房都沒圓,對了,不如讓她嫁給離白吧,看他們兩個挺般配的,丞相不也一直在關心離白的終身大事嗎?”
“我憑什麼休了她?”
“不休,陛下就犯了欺君之罪。”
“什麼意思?”
“丞相曾經對我說要要說過終身不娶的。”蘇蒼洵認真的說道。
“我什麼時候……等等,陛下莫非指的是……?”離竹湮突然想到七年前的那個晚上,不禁有些啞然失笑。
“丞相想起來了就好。我之前一直都沒怪罪了,丞相自覺將功補過去吧。”
“我當時只是……”離竹湮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算了算了,陛下說的也對,我既然是在陛下面前說過,也就不能當做戲言。回去之後我就休了歐陽凌好了……”
“丞相……不高興?”蘇蒼洵看離竹湮不說話了,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不了我讓他們不要說出去就好了……”
“沒有,只是沒想到陛下記憶竟然這麼好……”離竹湮苦笑了一聲。
“其實我只是開個玩笑啦,如果丞相覺得對不起歐陽凌的話,大不了就當我什麼也沒說過好了……”
離竹湮搖了搖頭,“既然陛下已經提起了,我如果假裝不記得的話,只會感到愧疚的。”
聽到這話,蘇蒼洵有些興高采烈了起來,“既然這樣的話,那丞相就跟我——”
“不可能。”離竹湮斬釘截鐵的說道。
“為什麼,陛下都承認喜歡男的了……”
“那也不會是陛下。”離竹湮一邊去打水洗臉,一邊簡短的說道。
“昨天竹湮還說喜歡蒼洵呢!”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蘇蒼洵死皮賴臉的追著問道。
“因為陛下不能像魏安釐王那樣目光短淺,而我個人也比不上龍陽君。”
“那個魏什麼王的哪裡目光淺薄了,況且丞相無論是在外貌還是才能上,都怎麼可能比不過一個龍陽君?”
“總之不行就是不行。”
“為什麼!”
“等陛下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