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律瞳孔微縮,快速後退起身,但指關節還是在他下頜骨上重重擦過。
他悶哼出聲,一手抵住嘴角,眉頭緊蹙,看到方圓因憤怒而豎起的眼角眉梢和漲紅的臉頰時,忽然又笑起來,帶著挪揄的口吻道:“寶貝怎麼生氣了,沒爽夠?”
方圓氣得嘴唇都顫抖起來,他冷冷看著袁律,多少罵人話堵在嗓子眼兒,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好像不管怎麼罵眼前這個人都難解他現在心頭的憤恨。
然而方圓的表情卻激起了袁律更多的欲|望。
雖然覬覦已久的美味已經吃進嘴裡了,但爛醉如泥像條死魚這一點讓他不太滿意。他想看這個怒目而視的人心甘情願躺在自己身下的模樣。
真想徹底得到他……
方圓撿起地毯上衣物,強忍住顫慄穿好,暗啞道:“別再讓我看見你。”
袁律上前想抱方圓,邊誘哄著說,“彆氣啊,回頭送你輛跑車……”
“我不是鴨!!!”
方圓猛地大喊,像忽然被刺激到底線一般歇斯底里,嗓音尖利的像是要撕裂自己的喉嚨,他指著袁律的鼻子怒吼,“你他孃的瞎了麼!!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不是出來賣的!!!”
方圓掄起床頭櫃上的東西往袁律身上砸,“滾你孃的跑車!!滾你孃的——!!”
袁律用手臂擋下飛來的相框和電話,一個箭步衝過去捆住方圓抵在床|上,低吼道:“操,別鬧!”
他在方圓耳畔磨蹭,“別跟我來清高這一套,又不是以前沒跟別人幹過,有話就放老實了說,不想要車那你想要什麼,別墅,現金,要什麼直說,我不差養你這點兒錢。”
羞辱,絕對的羞辱。
方圓簡直要啜泣出聲。
他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跟放屁沒兩樣,根本就是對牛彈琴。這個敗類就是頭眼裡只有錢的豬,一頭堅信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的豬。
袁律見方圓不再掙動,以為他想明白服軟了,便鬆了力道,方圓無力癱軟在床上,蜷起身子,肩膀一顫一顫的,袁律在床頭坐下,“哭什麼,不會虧待了你。”
良久。
方圓慢慢起身,走到門邊,赤紅著雙眼回頭直視袁律,一字一句道:“你給我記著,我不要你的車,你的錢,你的別墅,如果以後再讓我看見你,我就要你的命。”
說完,他走出去甩上房門,留下袁律,表情錯愕。
另一個房間。
張容光溜溜在被子裡縮著,身側是摟住他正在打鼾的展旭。
其實他大清早就醒了,只是展旭兩手環著他睡的正香,他不敢亂動,怕吵醒宿醉的大叔。
一整個早上張容右眼皮都在跳,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總是擔心方圓。昨晚他跑出去吐,自己都沒告訴他一聲就跟大叔去開房間,不知道服務生姐姐有沒有把房卡交給他。
應該給他了吧,這裡服務生素質很高的,那個大姐看著也靠譜,而且圓圓如果找不到我們,應該會打電話過來。
張容稍稍放心一些,可是沒過多大一會兒他又不淡定了。
圓圓萬一暈倒在廁所裡怎麼辦,沒有人發現他怎麼辦,喝醉了的人智商都低他會不會忘記給我打電話,如果他迷迷糊糊打車回家了,然後計程車司機看他自己一個人神志不清就生出歹意……
想到這裡,張容一激靈,心說不行我得給圓圓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不然我簡直要瘋了!
他開始伸著手爪子去夠床邊的大衣和褲子,手臂伸展的時候不小心扯到昨晚被大叔咬到的地方,疼的張容不禁渾身痙攣,嗷的在床上彈跳。
這一下把展旭給震得手臂收緊,睜開眼睛。
“……寶睡醒了。”
展旭翻身仰躺,嘆著粗氣,張容聽見他伸展筋骨時,關節發出喀吧喀吧的聲音。
“嗯,你還難受麼,頭疼不疼?”張容翻過身壓在大叔身上,給他輕輕揉太陽穴。
展旭在張容鼻尖上咬了一口,結實健壯的手臂搭在他背上,“我沒事,一會兒你去看看方圓,等他歇差不多了咱們就回家。”
這麼一說張容想起自己剛剛要做的事來,連忙起身去掏大衣口袋,掏著掏著,頭頂一道大雷劈開了他的智商,“手機還在家裡枕頭底下呢啊……”
展旭把自己手機遞給張容,“號碼記住沒有?”
“記住了。”張容接過撥通號碼,彩鈴剛一響電話就被接起,另一頭方圓聲音沙啞,“你好。”
“圓圓!我是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