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啊?那可咋辦呀,溼了就不能用了吧。你這孩子真是的,這麼不小心呢。”
張容撇撇嘴,姥姥又問:“現在用的什麼手機,新買的麼?”
張容美滋滋的,想說是展旭給買的,結果剛一個展字說出口,立刻反應過來,改口道:“是展……那個展銷會上有手機打折,所以買了個新的。”
電話裡,姥姥的聲音頓了一下,繼而笑道:“容啊,在家挺好的吧,早上吃什麼了,買的還是做的?”
張容想起早上展旭圍著圍裙煮粥的樣子,又心神盪漾起來,“當然是做的呀,是吱——”
張容意識到自己又錯了,道:“知、知味居的廚師是我朋友,就在小區裡,早上特意給我留了,哈哈……”
姥姥不說話,半晌再開口時,聲音便沉下來,聽不出笑語了,嘆氣道:“唉,你照顧好自己就行,姥姥要去園子裡幹活了,不跟你聊了。”
張容看著螢幕上的通話已結束通話,覺得奇怪又不安,姥姥怎麼不高興了呢?難道我說漏了麼?好像不是很明顯,應該聽不出來的吧……
展旭問:“你外婆掛電話了?”
張容:“嗯,好像不太高興,不知道因為什麼。”
展旭隨口道:“可能心情不太好,是因為秋收的季節太忙了吧。其實你也不用對我只字不提,去你姥姥家的時候不都介紹了是朋友麼,偶爾在一起吃早飯也很正常。”
張容一臉擔心:“不行,我媽不讓我說,聽他那意思,就好像一提起你,我姥姥就要突發心臟病似的。”
聽張容這麼說,展旭有些疑惑,忽然心裡像撕開一片窗戶紙似的,有些東西彷彿瞬間明白過來。他扶額嘆氣:“原來還是……這老太太可真夠能忍的。”
張容:“忍什麼?”
展旭搖頭:“沒事,說你姥姥勤勞。你餓不餓,咱們吃午飯吧。”
張容說:“我想吃蒜苗炒蝦仁,用你在陽臺裡種的蒜苗,那個好吃。”
展旭道:“好,好。“
倆人推開陽臺門,張容蹲下割蒜苗,割了幾把後聳聳鼻子道:“叔,我怎麼沒聞到蒜味兒,是不是好幾天沒回家,長老了?”
展旭把割口湊到鼻子前聞,皺眉:“怎麼一股草味兒。”
“草?”張容連根拔起一棵,看了半天,忽然腦中閃過一段回憶——
老爹把草整齊的堆在一起,從西褲口袋裡掏出一個塑膠袋,在空中抖開,還朝裡邊“呼——”的吹氣,然後把青草移進鼓起來的袋子裡。
——回憶結束。
張容面無表情的扔了手裡的草,反手翻出電話撥通怒吼:“爸!你對我家的蒜苗做了什麼啊混蛋——!!”
展旭也回憶結束,默默把一盆青草拔掉,去廚房洗手,改**蛋炒蝦仁。
☆、70第70章
從這以後;展旭和張容的愛情已然成了家裡人盡皆知又心照不宣的事情。
七十多歲的姥姥為此操碎了心;韓耀張楊在家焦頭爛額;展大叔每天提心吊膽;生怕被老太太棒打鴛鴦。被矇在鼓裡的只有傻乎乎的張容,每天在家裡幸福的打滾,上上淘寶喂喂大寶;彷彿不知疾苦的少年。
展旭警局事多,每日都早出晚歸;張容早上做好早飯;跟他一起吃完,看著他下樓,之後再見面便是下一個早上。
不過張容倒是沒有因為展旭不在而感到寂寞;因為他要跑去發貨;要絞盡腦汁安撫給差評的親,方圓每天下午來家裡混吃混喝,順便玩兒張大寶,最重要的是,姥姥幾乎每天都給他打電話。
電話裡,姥姥從來不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也不催他結婚生小孩,只是聊聊外孫今天做了什麼呀,吃了什麼呀,有沒有出去玩呀,工作累不累之類的瑣碎事。張容乖乖的回答,只不過有展旭的地方都被刻意省略,實在逃不脫的時候,就把名字換成方圓。
其實張容是非常喜歡姥姥給他打電話的,他願意聽她說莊稼和玉米田,說土道上路過的大花貓,說院子裡的母雞下了多少蛋。
一開始,姥姥還時不時擔心的問他,自己在那邊生活,有沒有受委屈,有沒有跟人吵架,有事的時候朋友能不能幫上你的忙啊?這時候張容總是美滋滋的笑著回答,很好很好,每天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吃飯有人上菜,洗澡有人擦背,沒有比這再好的了。
姥姥也不問是誰給他上菜擦背,就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囑咐:“有難事了,受委屈了,千萬別自己忍著,要告訴姥姥,啊。”
這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