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士頓,而這裡離休士頓也就兩個多小時的飛程,若是有哪個親戚朋友搬移至此也不奇怪。
「怎麼可能?看這照片的年份,他們還沒這麼老吧!就算是某個老友的親戚,也不會夫妻倆都很眼熟。」Chris擺擺手,示意繼續走。
經Chris這麼一提,黑晊世也忍不住多看了照片幾眼,卻發現連他都覺得這對夫妻的臉確實挺眼熟的,但也不記得自己何時見過他們,畢竟他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來過美國了。
上了二樓,找到主臥房,果然見到照片中那對夫妻的地縛靈,幽黑空洞的眼眶,臉色死白,唇色灰黑,正是一般陽壽未盡而橫死,又未被勾魂使者即死神察覺到,所以沒被帶走,導致他們在人間滯留多時,逐漸退化成這種沒有自主意識的鬼魂。
看他們換上睡衣,躺上床,沈沈睡去,接著不停地迴圈,重複做著生前的事。
「在睡夢中死去的,所以連自己已經死了都不知道嗎?」Chris看出規律後,得出這樣的結論。
黑晊世點了頭,低聲對他們唸了段咒語後,試著問:「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這對鬼魂夫妻張大漆黑的嘴,卻只能發出「啊—咿-」的聲音。
黑晊世見狀搖搖頭,拿出一張符紙,將他們收了進去後,再將符紙放進一個小瓶子裡,準備帶回去交給分隊進行超渡。
「找到了!」Chris在房間裡一陣翻箱倒櫃後,找到兩人生前的身份證,「Mary Donaldson、Gary Donaldson。」
「嗯,帶著吧。」
有身份證明更好,至少到了地府,陰差也能少花點時間在查核身份資料上,於是,黑晊世接過身份證,連同小瓶子一起收好。
離開時,黑晊世突然從樓梯牆上取下一張全家福照片,不知為何,他心裡有種預感,這張照片或許會用得到。
在醫院裡一連陪了兩天,確定John的腦震盪情況穩定後,Yule才叫車回家,打算稍做休息,再為John準備點東西帶去醫院,接著還要處理許多車禍的後續事宜。
誠如醫生所言,從昨天開始,全身就痠痛的不得了,彷佛每塊肌肉每根骨頭都被強力拉扯過一樣,連呼吸都覺得痛,他拖著疲憊又僵硬的身體,蹣跚地走進浴室,希望衝個熱水澡後,能讓受傷的肌肉得到舒緩。
淅瀝瀝的灑水聲充斥整個浴室,Yule站在獨立衛浴的淋浴間裡,仰著頭讓溫熱的清水灑滿全身,兩天來的疲倦身子總算能得到抒解。
背後忽然飄來一股微微的涼意,令他不自覺地往前站了一點,讓整個身子都被籠罩在水柱之下,接著擠了點薰衣草味的洗髮精,在頭髮上輕輕搓揉著,閉上眼睛,頭皮被手指按摩的舒壓感令他不禁發出一聲嘆息。
不知為何,今天的頭髮似乎特別多,難道是頭髮太長該剪了?
收回手,Yule睜開眼睛,想要衝掉頭上的泡沫時,卻赫然看到有幾縷金髮混著泡沫纏繞到手指上,他楞了一下,想起兩天前看到的那個金髮裸女,便下意識地又抓一把頭髮,回頭四處張望,卻什麼也沒看到,再放下手,那幾縷金髮也消失了。
「又是幻覺嗎?」他歪頭不解地盯著滿是泡沫的手,懷疑自己真的有累到這個地步?但若說是見鬼的話,對方又長得跟以前看到的那些不太一樣。
他嘆了口氣,甩開那些惱人的想法,心想還是趕快睡覺養足精神吧!
於是便擠了沐浴乳快速滑過全身後,再將全身泡沫都沖掉,又調整了蓮蓬頭的噴頭強度,轉過身微低著頭,讓水柱衝打在痠痛的頸、肩、背上,痠疼的輕打所帶來的舒緩效果讓他深深地吁了口氣。
忽然,一股直覺讓他抬起頭,看向一旁的滑動式浴門,水蒸氣在透明的浴門上撲滿一層白霧,透過那層霧氣,他似能乎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形正站在浴門外盯著自己。
這個家裡只有他和John兩個人住,但看那個身高體型,絕不可能是John,何況人還在醫院躺著,不可能突然跑回家裡給他一個驚喜,而他自己就站在浴門裡,那這人會是誰?小偷?還是。。。。。。?
金髮女子的影像再次浮上心頭,他摒著呼吸,耳邊除了灑水聲,彷佛還能聽到胸腔裡因緊張而激烈跳動的心跳聲,他伸出顫抖的手,一鼓作氣地拉開浴門,卻又沒看到任何人,只有地板上的一灘水漬。
他蹲下身,摸了下水漬,發現是溫的,估計是水灑在浴門上時,從縫隙中流出去的吧?再抬頭看到對面牆上掛著的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