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明了最終的目的是不再在意我,擺明了現在已經是他能對我最好的極限,那麼,我要怎麼自我催眠,假裝自己很愛他?
「你要繼續在那邊發呆嗎?」他敞開腰間的浴巾,全身赤。裸地躺在白色的凌亂床單上,嘴角帶著笑,伸出食指對我勾了勾,「夜還很長,不過,傅一榮熬得了多久呢?」
牙一咬,我閉上眼睛,「你放過他,我丶我愛。。。。。。你。」
違背良心的話,是假裝的開始。
「雖然坑坑疤疤,總是個開始,不過,這樣的等級,三歲小孩也不信吧?」他挑剔著。
做了一個深呼吸,將披在身上的浴巾拉下,隨手扔在地毯上,假裝愛他很難,但是,剛剛,至少,我半醉的情況下,已經能把他想成另一個人,與他做。愛。
那麼,再來一點有助於自我催眠的東西吧,「我想喝酒。。。。。。」
「下次再說吧,我知道你酒量很差。」傅昭龍將雙手枕到後腦,「既然今天是開始,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決心吧,要靠喝酒壯膽的話,不算真的下定決心吧?」
我睜開眼,狠狠地瞪了躺在床上,全身赤。裸的男人一眼。直到看見他微抬的的眉,我才意識到自己在瞪他。連忙別開目光,望著凌亂的白床單。
不,我不能瞪他。我要愛他,我要,把他當作令我著迷的傅一榮,那樣深深的愛著。如果我做不到,傅一榮會死。
不,我不能再想傅一榮,我必須愛他。
不是假裝他是誰那樣的去愛。如果是那種等級的假裝,肯定不能令他滿意,我必須做到假裝自己真的愛著這個狂妄丶變態丶霸道而無所不能的男人。
我必須想一些他能令我愛的部份──雖然,他說,那樣是等價交換,不是愛。但是,至少,是一個開始。
我必須假裝自己一直愛著他,只是我自己不知道。
腦袋轉得飛快,目光膠著在傅昭龍身下的白床單上,凌亂的被褥,是傅昭龍與我兩次在上面纏綿的證據。
我能在他身下獲得高。潮,也許,我的身體是喜歡他的;也許,身體的契合與他有張和傅一榮雷同的臉無關──不,不能再想傅一榮。
我繼續再想傅一榮,他會死。
我只能想傅昭龍,也只能看傅昭龍──這個,以妖豔的黑蟒纏身的人。
黑蟒,我的目光從床單上移到他身上的紋身,左胸口的蛇,用蛇信舔舐著他的心臟,繞過他的肩膀,蛇身被他壓在床單上,然而,黑蟒的尾,以引人遐思的繾綣姿態,圈住了他抬起的那隻的腿。
──以男人來說,他腿的線條,太過優美,甚至看不到腿毛。
順著他的腿向上看,到有著分明紋理的下腹,胯。下森森的陰影裡,藏著我必須去愛的巨物。
我捏緊拳頭。不,不能想必須;我必須想,我愛──不是必須,而是我愛。
我愛傅昭龍,他的紋身丶他的線條丶他的身體丶他的分。身,那是,剛剛在酒醉的狀態下,讓我體驗到高潮滋味的情慾之源。
陰影裡的那把劍,在我目光的注視下,逐漸抬頭。
室內很安靜。
我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辛雁梓,眼前的男人,你要愛他,你要很愛很愛他。
這個人是強。暴犯!是變態!厭惡的情緒湧了上來,我吞了口口水,努力扭轉內心的想法,努力自我催眠,努力欺騙那個只想撲上去,以刀狠狠殺他千萬次的自己──我不恨,我愛。
是的,他強。暴了你,雖然很暴力,可是,那是因為你吸引他。
他那不讓司機說出來的童年,肯定很不好受。
他是黑道家族裡的大少爺,也許從小就受各種嚴格的非人訓練,也許為了保住他的地位,經歷過許多一般人不堪忍受的過往。
也許丶也許,他其實,本性善良。。。。。。我忍不住為自己的自欺欺人露出一抹冷笑。
也許,我真該去找催眠大師之類的,一覺醒來,就覺得自己愛他愛到沒他會死。但是,現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我怎麼可能自欺欺人到這種地步?一時之間,要我清醒地去愛,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只是身體的話,也許,比較容易吧?
「你先打電話,放過他。」我閉上眼睛,「今晚,你想怎麼用我的身體都可以,然後,我會開始學著愛你。。。。。。」
「喔?」傅昭龍的聲音有些沙啞,「這個提議還算誘人,不過,我本來就是想要怎麼用你的身體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