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抖了抖,他見過很多女人哭鬧,可還沒兇過這麼哭得跟頭犛牛喘氣兒似的,如此豪放……
他讓項翔站了起來,然後蹲到馮歡面前,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那什麼……馮歡,你別哭啊。”
馮歡哭嚎著扯著嗓子罵道,“你他媽啃你的豬蹄兒去,你管我哭不哭,啊……嗚嗚……”
虞斯言尷尬的摳摳頭,“你別哭了,真的,挺醜的。”
這麼一說,馮歡嚎得更是跟殺豬一樣兒,“老孃醜不醜跟你毛關係啊……嗚嗚……你他媽喜歡男人你咋不早說啊!老孃還用得著這麼大清早滷豬蹄麼……啊嗚嗚……”
虞斯言蠕動了幾下嘴唇,支支吾吾地說,“謝謝啊……挺好吃的。”
馮歡拿哭紅的淚眼凶神惡煞的瞪著虞斯言,一把將保溫桶塞進虞斯言手裡,哭罵道,“你他媽滾邊兒啃你的去,讓老孃之一的哭會兒!”
罵完,她趴在桌上,一邊捶桌子,一邊蹬腿的玩命嚎了起來。
虞斯言抱著保溫桶後退幾步,站到項翔身邊兒,一臉驚恐的瞅著發飆的馮歡,小聲說,“你說刀一會我條是走火入魔了,會不會衝過來撕了咱倆?”
項翔淡淡地瞥了虞斯言一眼,說,“那你記得保護我啊,老…公!”
165、新途
馮歡嚎了半個來小時,總算是把所有力氣都哭沒了,她抽噎著站起身,在一堆男人的注目下,灑脫的朝暡天大門走去。
“唉,你的東西。”虞斯言低聲提醒道。
馮歡腳步一頓,頭也沒回地說,“老孃不要了,你抱著它一塊兒去屎吧!”
虞斯言想著保溫桶裡的豬蹄兒,有點吃不下去的感覺了。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直到馮歡走沒影兒了,還在出神。
“人都走了,還在看什麼呢。”
虞斯言眨了幾下眼,說,“我在想要不要追出去,把東西還給她,但這樣又像是在追女朋友似的,挺彆扭。”
項翔扯住虞斯言的胳膊往樓上帶,“做事兒別這麼拖泥帶水的,對誰都不好。”
虞斯言茫然的被扯著走,很糾結的問道,“那我可不可以很果斷的把這些豬蹄兒全部清空掉?”
蕨大方的同意。
“可以,但是你要果斷一點,沒讓我看見丁點殘餘。”
“那骨頭怎麼辦?”
“啃掉。”
“……”
最終虞斯言還是把那些豬蹄兒幹掉了,它們畢竟是無辜的,不能因為大人們吵了架就將它們隨便拋棄,這是對不起造物主的,至於那些嚼不動的大白骨頭……也讓路邊的流浪狗對虞斯言的印象大為改觀。
虞斯言水足肉飽以後,因為前段時間數以百億計的子子孫孫都人道毀滅了,所以他很認真的將得之來的精力投入了正經事兒裡。
“項翔,咱們下午去一趟監獄吧。”
光是這稱呼,就讓項翔聽出了虞斯言話裡的嚴肅,“你去看萬王才(原文)?”
“不是,我已經湊夠錢了,我得去見一趟周正。”
“想把錢琮給他了事兒?”
項翔抽出根兒煙丟給虞斯言,虞斯言放鼻子底下聞了聞,說,“嗯,這筆債拖了十多年了,是時候到頭了,我盼著這天盼了不知道多久。”
項翔給虞斯言點上火機遞了過來,虞斯言叼著煙,眯著眼把煙點上,白嫋嫋的青煙盤繞而起,又勾出些回憶。
虞斯言發現,曾經那些不堪的往事不像原來那麼難以啟齒了,他若有所思的看向項翔。
這男人偶爾皮,偶爾貧,經常沒個正經,但卻給他沉穩的感覺,安心,像是一座靜靜佇立的高山。
安全感麼?
虞斯言突然腦子裡蹦出這詞兒來,覺得覺得有些可笑,他長得人高馬大的,居然還氣管安全感麼。
“要我陪你去麼?”項翔問道。
虞斯言這段時間都有些習慣強勢的項翔了,這麼突然開始徵求他的意見,搞得他還有點不習慣,“我只申請了我一個人見他。”
他不想項翔去見周正,周正這人在他眼裡就是一坨爛泥,看著只會讓人膈應,已經髒了他的眼,他絕對不能讓這人再髒了項翔的眼。
“嗯,我在外頭等你出來。”
虞斯言被煙嗆了一口,“你這人說話能不能想好再說出來啊,老子這是去探監,不是進監,別咒我成不。”
項翔靠在虞斯言的辦公桌上抽著煙,說,“還不是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