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揹包。
肖倫瞪他:“有這麼誇張?”
其實想問,容安竹一向不在意別人眼光的,為何現在如此計較?
容安竹翻個白眼:“若是與方丈辯佛法,我可以辯好幾個小時不輸,我們這事也可以。但是他老了,我不想傷他心。”
肖倫抿嘴。
“我也想有個地方,在我無所依靠的時候,可以候著我回來。”容安竹看一眼肖倫,“這是我的家。”
肖倫本想捏捏他的手做鼓勵,但最終還是搭在他肩膀上:“那就在家門口了,還等什麼?”
容安竹看他一眼,抬起腳步,兩人拾階而上,跨過門檻。
寺廟裡的生活和肖倫想象中有點不一樣,但也不是完全不一樣。
比如,早上四五點鐘便要起床,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其實容安竹並不勉強他,因為他既不是廟裡的和尚,也不是一心來苦修的居士。
但是肖倫還是每日天不亮的時候,便爬起床來,裹上厚實的棉衣,跟著容安竹去堂裡坐著聽經。有時候難免睡著,後來容安竹讓他做了靠門邊的位置,冷風嗖嗖吹進來,再也不曾打瞌睡。
吃飯的時候,全是素菜,肖倫才吃了幾天臉上便跟那菜一個顏色。容安竹見了偷笑,拉著他偷偷到了後山,不知誰竟然養了一圈雞,容安竹輕車熟路摸了只來,就著後山的溪水打理乾淨了,兩人烤了吃,頗有點古代大俠的風範。
在烤雞的時候,肖倫把容安竹被溪水凍得發紅的手揣進自己胸窩暖著。
後來吃完雞,骨頭就地掩埋毀屍滅跡,容安竹卻又拉著肖倫去了那雞圈旁邊的小棚子裡,裡面有著米糠,容安竹給雞撒了米糠,又讓肖倫去給水槽裡填滿水,兩人才離開。
“這是二師叔的雞圈。”容安竹解釋說。
在廟裡,大多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所以容安竹也拉著肖倫去了後院的菜地,除草施肥樣樣精通,看得肖倫直瞪眼。
容安竹丟了扁擔,挽著袖子說:“這就傻眼了,肖少?”
肖倫撇嘴:“你怎麼好像什麼都會?”
容安竹笑笑:“過盡千帆皆不是。”
肖倫再度撇嘴,這次卻沒答話,在這裡,容安竹說話便不時帶著點那什麼,有些話還好,有些話,饒是他也聽不大懂。有點像是以前一起“商務涉黃”時,他給那些小姐們講的“經”。
廟裡的日子著實清苦無聊,但肖倫不曾說過什麼。只是每每看見容安竹盤腿坐在大堂裡,面對佛祖雕像雙眼微閉時,心中有點惴惴。
那個傳說中的老方丈肖倫是不曾正面過,最多也就是在早中晚課的時候,遠遠看見老方丈盤腿坐在最前方的背影。
其餘時間,不是老方丈自己關在自己房間,就是容安竹拉著他走出廟裡,去小鎮裡晃盪。
在離開的前一日,容安竹在方丈的房子裡呆了一天,留肖倫一人不知怎樣打發,後來索性到了後頭的菜園子裡,澆水施肥他不懂分寸,只能蹲在地上拔草。
到吃午飯的時候,也不見容安竹出來,肖倫拉住一個小和尚問起來,小和尚說,還在方丈房裡。
“那午飯呢?”肖倫問。
小和尚笑笑:“方丈一直秉持過午不食,今天容師兄怕是要跟他一起了。”
肖倫“哦”了一聲,小和尚又笑著問:“以前都不見容師兄帶人回來呢,肖先生還是第一個。”
肖倫聽了這話,臉騰地有點燙,但終究沒顯露出來,只是拉著小和尚又問起話來,雜七雜八岔開話題。
晚課的時候,老方丈和容安竹終於出現,肖倫依舊坐在門邊上,容安竹過來坐他邊上,一起聽著和尚們唸完經書。
洗漱完後,回到一起住的那間居士屋,肖倫終究沒有屏住,問出來:“你們今天都在幹什麼?”
容安竹穿著內衣在床上蜷著,看著他淡淡一笑,眼睛眯了眯,輕輕開口:“不告訴你。”
“……”肖倫輕哼了一聲,便也脫了外衣,掀被上了另一張床。
離開小鎮後,並沒用立即起程回大都市,而是乘著遊興尚濃,兩人進藏玩了一圈。
待到真正回S市後,已經過了正月十五。
第二天便要復工,前一日,兩人窩在肖倫的屋裡,將房間裡裡外外大掃除一番。沒有請傭人或者鐘點工,親自動手,自由一番親近的意味在。
將垃圾打包走出去扔掉後,肖倫回到家裡,走進書房從抽屜裡拿出一式兩份合同。
容安竹將最後一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