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去了。”江揚平靜地說著,就好像他要和誰出去喝個下午茶再被司機送回來一樣,話音未落,人已按照標準姿勢躍下。
若不是凌寒悄無聲息且很有先見之明地把安全扣鎖在了江揚的軍皮帶上,這個琥珀色頭髮的指揮官就不會像現在一樣懸在海面上空五米飄搖,而是會像炮彈一樣直直插入海里去。雖然探測過這片海域裡沒有淺礁,凌寒仍然覺得後怕,目測江揚準備好了,才鬆開了機艙裡的安全鎖,然後關門:“最快速度,返航!”
“喂!”吳小京跳起來,“你就不管了?”
“喂什麼喂?”凌寒邊給肖海快速揉搓著手臂邊瞪吳小京,“不想你班長和指揮官蓋國旗,就飛回去開船來接!老大在海軍陸戰隊裡武裝泅渡的時候,你還在體校裡用後空翻追女孩子呢!”
任海鵬已經從暴怒裡回過神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數落他們神一樣的“長官小朋友”,飛機先隨風加速,又急轉而行,直奔東鴉島。
仍然暗沈的天色裡,琥珀色頭髮的年輕人像一條魚,靈巧地撲向在不遠處掙扎的那一抹海藍色。“對不起,長官。”這是蘇朝宇在吐了一口冰冷的海水後,跟江揚說的第一句話。
23(歸來)
9月29日凌晨5時22分。
風停雨住。天還沒有亮起來,但昨夜黑沈的天幕已經漸漸褪去了顏色,天海相接的遠方,露出了一絲魚肚白。洶湧了一夜的大海正按照潮汐的規律,不慌不忙地退下去。凌寒把雨披丟在甲板,從容地把著方向盤,肩膀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