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立刻讓人想到一個俗氣但是絕佳的形容詞。
金童玉女。
這個詞在報道里被用了4次,記者不僅看見這名陌生男子和陸家二兒媳相對無語,還看見兩人簡單地說了幾句話,之後,導購便自然而然地講二人帶到新品展示櫃前,兩人都笑著,陌生男子指指一串鑰匙鏈,莊奕便欣然點頭,付錢,男子拎著購物袋繼續去別的地方逛,莊奕則不緊不慢地鑽進了私家車裡。
最後,佔據了報紙半個版面的新聞是沒有結論的,由於照片模糊,記者無法查證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只說兩人關係親密,陸家二少爺面臨情變的危險,陸家長孫陸晨、孫女陸昱將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之類。
江揚盯著那些圖片想了一會兒,忽然低聲說:“回基地,我要和蘇暮宇聯絡。”
“還有30分鍾就起飛了。不能在這裡打手機嗎?”程亦涵苦笑,“別忘了,規定時間,規定地點。”
“即使不去又能如何?”江揚傲然,“有些事,我要看了簡報才能確定,回去,立刻。”程亦涵去辦機票延期,江揚跟在後面,緊緊地攥著報紙,手心裡的冷汗打溼了那個海藍色頭髮的背影。12點07分,載著江揚和程亦涵的黑色大賓士開入機場高速路。背後的機場上停著已經準備妥當的一架小型客機,空乘正在檢查每一個人的安全帶。
12點20分,飛機準點開始滑行入指定的跑道,江揚已經在吩咐情報科收集他需要的資料了,程亦涵正在寫一份無聊卻必要的書面檔案,絞盡腦汁編一個看來有理又有據的理由。
12點22分,飛機全力加速後離開跑道,緩緩升空。江揚在車裡皺了皺眉頭,似乎心緒不寧,他翻開報紙,盯著模糊的蘇朝宇的背影。
12點23分,升空的飛機忽然全艙報警,機長無法控制狀況,系統全面崩潰,各種警示指標立刻降到臨界點,塔臺從監控上丟失了這架小型客機的所有資訊。43秒後,剛升空不久尚未爬高的飛機VIP艙發生爆炸,駕駛艙和經濟客艙分成兩截墜下。爆炸聲沒有想象裡那麼震耳欲聾,江揚只是隱隱有感覺,不安地往車窗外看了一眼而已。
江揚是一刻鍾以後才知道這件事的,打電話的是凌寒,他的手下本來計劃好好的冬訓小演習被攪亂了,一塊巨大的飛機殘骸落在演習區可不是鬧著玩的。凌寒一身冷汗,機場確認江揚和程亦涵都沒有登機後,他才恢復了正常的呼吸。
黑色大賓士死死剎在路邊。統帥整個基地的指揮官跳下車,遠目機場。程亦涵站在他身後,最終沈默地,用力握了握江揚顫抖的肩膀。
盧立本聽說12點18分那班小客機因起飛故障墜毀,大腦瘋狂了幾十秒鍾才冷靜下來,趕緊聯絡各處確認。畢竟隔了幾千公里,訊息總有時間上的延遲,當他剛搞到機場內部唯一一個還能打通的號碼的時候,江揚已經主動打過來報平安了。在開會的索菲羅蘭。江夫人為小紙條上墜機的壞訊息和兒子沒事的好訊息而一驚一乍,幾乎顧不得形象,而江元帥因為在和部下秘密會商洩密案有關的事情才沒有人打擾,最後得到訊息的時候,比大家都平靜很多了。
所有人嘴上沒說,心裡都怕得要死:事態何以突然嚴重到這一步?難道第四軍真的不見江揚死,就不會放手嗎?
那天,江揚一口飯都沒有吃,面色沈重地坐在辦公室處理各種電話。有一條專線直通機場救援,雖然生還人數在不斷增加,但是絕無可能零傷亡。即使只是一架連機組人員在內都不超過100人的小型客機,但是每一個數字都狠狠打擊著江揚。據說爆炸物的中心毀滅目標是VIP艙、又是在飛機還沒有爬高的情況下,因此坐在經濟艙裡的乘客生還比例非常大,但事故原因很可能永遠被定位在“飛行故障”這個標準下。
就像方珊珊的飛機。江揚的腦海中忽然劃過這樣一個念頭:那年,方珊珊在飛離布津帝國、進入本國領空後不久,就因為機械故障而全機墜毀──這個訊息是幾乎過了半年他才知道,竟然有一絲苦澀。那次的事故報告由間諜送來,他仔細讀了,黑匣子顯示確實是萬分之一比例的機械故障,但是,江揚不信。
就像現在他不信這是一個意外一樣:飛機是因為他要在VIP艙裡才爆炸的,就像這場明面上看不見、暗裡卻波濤洶湧的洩密案,自始至終,所有人所受的苦楚,都因為他是江家長子,令人嫉妒罷了。
江揚把自己鎖在辦公室裡,安靜地處理事務,和在首都的蘇暮宇、江立聯絡,講述這邊的情況,又把納斯的細節記下來,對比綜合情報處做的資料匯總設計對策和方法。他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