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小小地叫囂了一下:“您又把他弄到哪兒去了?”
江揚在電話另一端保持沈默。
江揚一沈默,林硯臣就著慌,顧不得蘇朝宇揶揄地笑,大聲說:“對不起,長官,下官……”
“一個小任務。”江揚說得很不確定,甚至有點故意語焉不詳,林硯臣只能無奈地掛上電話,聳肩看著遠處的荒原,彷彿他的小寒會隨時從地平線上長出來一樣。
蘇朝宇專心致志地備戰這次內部比武,除了自己報名以外,還督促五班的所有人都朝著全能冠軍的方向努力。海藍色頭髮的年輕人心裡有一點矛盾,一方面,他捨不得離開他可怕可愛的長官那麼久的時間,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自己能在第四軍真正為江揚樹立起響亮穩當的名聲來。因為再不敏感的人都知道,早在江揚第一次帶飛豹團參加圍剿實戰的時候,就和第四軍結下了有關軍功的怨氣。當時的江揚年輕氣盛,或者說,比現在氣更盛,一門心思要飛豹團揚名,卻忽視了做一個好指揮官的全域性感──若不是因為幾次死裡逃生的經驗和楊上將的緣故,江揚肯定會找出種種辦法,乾脆把維和任務攬在自己名下,再退一萬步,也絕對不肯把自己的精英借給別人去立功的。
越是這麼想,蘇朝宇就把五班逼得越緊,連吳小京這樣從小經歷武術訓練的人都忍不住叫囂著要放假了。幾次私下裡的較量以後,有幾個班甚至鬧到林硯臣那裡,聲稱如果夜鷹五班參賽,他們就統統棄權。
身為蘇朝宇學弟的羅燦自然是這場爭論的最倒黴的人。他身為排長一定要安撫下面人的情緒,又不能給林硯臣找他茬子的機會。雖然大家都是哥們兒,工作起來,畢竟還是要分上下級的。
“我說師兄……”羅燦恭敬地遞過一杯白開水,“五班已經是最牛的了,你就別爭了,好嗎?”
“軍令可是說‘人人必爭’的啊!”蘇朝宇學著羅燦慣常用的那種無辜的眼神看對方,氣得羅燦邊暴走邊狠狠撕扯著自己紫羅蘭色的短髮卻無話可說。
凌寒帶著他親自挑選的邊境警衛大隊精英順利駐紮進一組邊境山脈後,認認真真地給江揚發了一個訊息。早在3周前,他奉命挑出一隊精銳,出戰堵截一夥越境的黃金和毒品販子,圓滿完成任務並將犯罪分子移送拘留之後,經過短暫恢復性集訓,他帶領部下來到了預定的A計劃的第一區域休整。江揚突然發來訊息說,讓他們就地打埋伏,堵截敵方後續分隊。
彈藥和補給在前次的任務中已經幾乎告罄,到達預定地點後,因為不知道要埋伏多少天,凌寒先檢視了周圍的食物供應,不得已才發這個訊息。不要說果樹,伏地周邊連灌木都極少見到,能吃的大概也只有山雞、老鼠和蛇了──這些動物也是有腦子的,並不是想吃的時候就能乖乖送上門來。凌寒覺得自己必須確認一下情報,否則餓死在山溝裡的話,名聲就太難聽了。
“待命。”
江揚的回電簡短到沒法分辨出任何含義。百無聊賴的凌寒只能把他理解為“等待下一步命令”和“靜待命運捉弄”,相比而言,彈藥的存量更讓他憂心忡忡。
與此同時,蘇朝宇正在新安裝了中央空調的訓練室掐表,五班在上午的訓練裡因為大意輸給了向來都成績平平的機械四班,氣得蘇朝宇先是罰了一半人標準軍姿當人樁,另一半人繞著他們做折返跑,然後半小時後再交換。肖海、吳小京等第一輪人樁始終以怒自己不爭又哀自己不幸的目光瞅著蘇朝宇,弄得蘇朝宇很快就沒了脾氣,只能在結束訓練以後,請他可愛的、明天就要上場出風頭的五班吃飯。
都不敢喝酒,他們默契地用菊花茶碰杯互灌,卻失去了灌醉人的樂趣,於是,花生和大豆的五子棋成了最火爆的節目,吳小京連輸五局,第五壺菊花喝到一半終於跳起來衝入廁所。肖海他們大聲笑著,蘇朝宇和康源各走了一步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開始震動。他邊思考邊接,卻在第一時間跳起來站得筆直:“長官。”
世界安靜了。
五班的人都看著他們的班長,他們的班長目視前方。手機裡傳來江揚急促而確定的聲音:“喝酒了嗎?”
“絕對沒有!”蘇朝宇加重自己確鑿的口氣,看著菊花茶壺給自己壯膽。
“迅速回飛豹團,給你們一輛車送到邊境,緊急任務,半小時內出發,要快,要狠。”
蘇朝宇的血液有點凝固,脫口而出地竟然是:“明天就比武了啊!”
江揚氣得砸桌子:“什麼?”
海藍色頭髮的少校班長趕緊提前掛掉了電話,把吳小京從廁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