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直到午飯才在食堂出現。江揚的心情在連續錯過情人好幾次後變得奇壞無比,弄得程亦涵非常惱火:“我會向江元帥舉報的!”
江揚一面哼著一面不屑地挑起眉毛來:“舉報我以長官的身份關注下級部隊嗎?”
程亦涵長嘆:“最近很不平靜,江揚,你強裝輕鬆也沒有用。調蘇朝宇在身邊,只不過是你在做心理上的防線。”
一句話刺中了江揚內心最深重的恐懼,他緊縮眉頭,靜靜地站在平日開會用的白板邊,一筆一劃地把他覺得可疑的事件羅列下來。從楊霆遠上將被狗仔隊追蹤開始,江揚嗅到了一種不平常的味道,說不出,但是確確實實讓人心慌。他有時候挺記恨自己這喪氣的第六感覺,好事覺不出,倒是能提前得知無數壞訊息。
“倒也沒有那麼嚴峻。國際關係大概是被北邊雪山上的冷空氣激住了,世界都不平靜。”程亦涵聳肩,目光落在“戰爭”二字上,遲疑了片刻才說:“迪卡斯那邊,不會再打起來了吧?”
“難說。”江揚思忖著,“迪卡斯聯合王國不過是個群島國家,前些年靠出口椰子油和海灘旅遊業過日子,窮卻平靜。二十五年前他們的領海上發現了現今世界上蘊藏量最大的石油和天然氣資源,一切就都變了……我倒不是為自己的兵需要上戰場而恐懼,只是……”江揚轉移話題,他嘆了口氣,把字跡全都仔仔細細地擦去了,“只是覺得有些身不由己。”
程亦涵大笑:“不要過分強調你的長官責任感,我最恨在重壓之下幹活了。都說迪卡斯局勢穩定,這個時代,誰要發動戰爭都得掂量清楚。”
琥珀色頭髮的長官貌似很生氣地瞪了副官一眼,心裡卻相當無可奈何:難道真的是在風雨裡走慣了,竟然忘記如何欣賞晴天了嗎?
聽說了特別小分隊的事情以後,凌寒頗為不滿地向林硯臣建議,讓他要求指揮官“縮短情人間的直觀距離”。向來浪漫勇敢的飛豹團老大卻一點兒也不敢因為這個去觸江揚的軟肋,只能更加勤快地往返在邊境警衛大隊的駐訓地和飛豹團團部之間。
終於有一個週末,凌寒自己開車來飛豹團獨立官舍找林硯臣,進門就發現程亦涵和慕昭白也在,不由地大笑起來:“江揚那個紙老虎,不會攻佔了基地所有的空間吧,還有,你們也不打反擊戰?”
慕昭白剛從首都回來不久,推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反擊失敗了。今天特別小分隊正式掛牌,狂歡完了,自然需要私密空間……”話沒說話,就被凌寒端起了下巴:“你怎麼戴眼鏡了?”
“讀書啊……”慕昭白做出一副要虛脫的樣子來,“帝國軍校,住在一個破宿舍裡,就讀資料,一本一本又一本的。不要太無聊,雖然這些技術確實不錯。”
林硯臣在簡易廚房炒菜,探頭笑:“老大說了,慕昭白的存在,就是為了鄙視剩下人的智商。”
“所以說,這個沒良心的……”凌寒掄了拳頭,準確地停在慕昭白鼻子尖前一厘米處,“老實交代,你有沒有背著我們的亦涵弟弟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慕昭白臉都紅了,程亦涵倒是放聲笑起來,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雖然長得風流,但是慕昭白對感情始終保持著一種單純到天真的態度,程亦涵不信測謊儀,卻信慕昭白那很少情況下才會紅起來的臉。
“感情上我不會撒謊,我怕所有的真心的,都會因為一時間腦子糊塗而丟失了。”慕昭白在第一次和程亦涵吵架過後這樣道歉。那次,程亦涵年紀還小,整整一週都無法原諒慕昭白,後來,他傍晚出來散步的時候,靠在空心磚的花牆背面給昔日的同學發簡訊,就聽見背後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說話,偷偷溜到那邊,只看見慕昭白蹲在底下,抱著一隻不知道被哪個粗心主人溜丟了的大腦袋金毛嘟嘟囔囔。程亦涵啞然失笑,金毛顯然比傾訴者煩躁多了,使勁兒搖頭,可憐巴巴地望著遠處冒頭的程亦涵。後來,直到看見大金毛頭也不回地叼著玩具飛逃,程亦涵才在轉角處叫住了失落的慕昭白:“壞話說完了?”慕昭白抿抿唇,低聲說:“我只相信,愛是沒錯的。”
凌寒試圖從鍋裡嚐鮮,被林硯臣用筷子打了出來,只見程亦涵扭著慕昭白的鼻子,把他的眼鏡摘下來:“想要視力好,就別裝出有文化的樣子。”正鬧著,門鈴響了。凌寒跳起來:“千萬別是江揚,我恨了他這種突襲了。”
事情沒讓他掃興,是快遞公司送來了3只活雞,最大的公雞有鮮紅色的肉冠,母雞相當肥碩,而另一隻相對較小,看起來倒像一個家庭。能指揮幾千士兵的飛豹團老大、能抓住恐怖分子的前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