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還是高手,哪能就這麼放他們離開,雙手一張擋在靳策跟前,道:“小金子,咱們萬事好商量嘛……”
“沒得商量,要麼你滾,要麼我滾!”
“……嚶嚶嚶……”靳策利眼一瞪,哭聲戛然而止,老闆一步三回頭地道,“人家滾還不行嘛……”
“滾快點!”
老闆邁著頻率極快的小碎步迅速消失在靳策眼前,蘇時大笑著把靳策拉到自己身邊,道:“把老闆吆來喝去的員工,我還是頭一次見。”
“這傢伙你就不能對他好言好語,一準兒蹬鼻子上臉!”靳策再一次把蘇時的毛爪子拍掉,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舒展開胳膊腿眯起眼睛曬太陽,陽光在他臉上鍍了一層亮白的光暈,煞是好看,蘇時忍不住湊上去啄了一下,靳策閉著眼睛迷糊地道:“曬太陽時間,禁止耍流氓。”
蘇時悶笑,把他擱在椅背上的手拉下來,握在手裡,一邊揉捏一邊學著他的樣子沐浴陽光,畫面美好而動人。
老闆滾走了又滾回來,巴在門框上出神地看著靳策和蘇時的親密互動,心裡的酸苦一陣陣往上沁,像是要把他腐蝕融化似的。
“老闆,廚房都收拾好了,調味品我也買了回來,是不是該把他們叫醒了?”一個娃娃臉的男孩小聲提醒。
“啊?”老闆恍然回神,道,“哦,我去叫他們。”老闆只有在傷感的時候才能正常一會,娃娃臉男孩見怪不怪地看著他又變成平時的偽娘人妖樣,聳了聳肩,去幹活了,老闆躡手躡腳走到靳策面前,想突然大喊一聲嚇他一跳,嘴巴剛張開,還沒來得及發聲,蘇時悄無聲息地睜開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他,惡作劇胎死腹中,老闆悶悶地道:“戰場清理好了,請二位大神移駕吧。”
蘇時笑著指了指靳策,道:“他睡熟了,別吵醒他,我去做飯。”
老闆撇著嘴答應,蘇時一站起來,他就搶了他坐過的位置坐下,嫻熟地支起固定在牆上的遮陽傘,準備發一會呆。
☆、打劫的禮物
靳策這一覺睡了好久,久到他自己都覺得應該醒來,於是跟周公說了拜拜,靳策茫然地睜開眼睛,頭頂上的破布把太陽遮在外面,難怪他覺得涼颼颼的,老闆一副老僧入定狀,對周圍毫無感知,靳策睡醒了他也沒發現,兀自託著下巴發呆,想心事。他這個樣子靳策見過很多次,沒什麼規律可循,有時候隨便一句話就能讓他一動不動坐上好幾個小時,而他發作最固定最頻繁的時候,是臨近過年那幾天,可以一整天不吃不喝一句話也不說,或在店裡或在店外,就這麼坐著,發呆發愣。
靳策從陸肖那裡零星聽過老闆的故事片段,大致就是老闆以前有個親密戀人,相愛很多年,對方最後卻跟別人結了婚,老闆傷心欲絕,辭了工作變賣家產,告別兩人共同生活過的地方,前來投奔自家大哥,也就是陸肖他爸,開了這家咖啡館。
這麼多年下來,老闆差不多把過去的事釋懷了,只是偶爾會觸景傷情,今天是被自己和蘇時刺激了,才又想起陳年舊事吧,靳策有些慚愧,他和蘇時的行為無異於在別人傷口上撒鹽,他把遮陽傘撤去,把自己和老闆都暴露在陽光下,老闆猛然驚醒,慌張著要把傘再降下來,靳策抓住他的手,道:“小叔叔,人是需要光合作用的,你總把自己藏在陰暗的角落,怎麼對得起這明媚的陽光,只有敢站到陽光下的人,才真正有勇氣面對人生!”
老闆呆若木雞地看著他,靳策繼續道:“小叔叔,你要好好愛自己,要相信,真正愛你的人一定會來到你身邊……”
靳策的話音剛落,老闆“哇”得一聲撲到他身上,抱著他就是一通嚎啕大哭,靳策被他極具爆發力的哭聲震懵了,良久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去推他,嘴裡吼道:“我操,你把鼻涕都抹老子身上了!”
老闆死都不肯鬆手,繼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扯開嗓子大哭,引來路人頻頻側目,靳策丟臉丟到南極了,好在店裡的夥計聽見動靜探出頭來看,靳策趕緊求救:“快把他弄進去,咱們店的臉面都要被他丟光了!”
老闆力氣前所未有的大,任憑別人怎麼拽他扯他,他就是不肯鬆手,緊緊地巴著靳策,像強力膠似的,靳策徘徊在崩潰的邊緣,大喊道:“蘇時,快、來、救、我、啊!”蘇時聽到他的呼救,拎著鍋鏟跑出來,拉扯的人還在盡心盡力解救靳策,大哭的人嗓門毫不示弱,最大的受害人想死的心都有,場面可謂混亂至極,蘇時哭笑不得地看了一會,道:“這是怎麼了?”
靳策看見他就跟看見觀音菩薩似的,悲慼地道:“他發病了,快把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