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他回頭,眼睛裡卻是一片蔚藍的湖水。
從不覺得自己會愛上一個男人,自認為沒有那麼深的感情,但是彷彿楊毅這個人就是為了等待李龍兒而存在的。感情因他而氾濫,心因他而有了新的節奏,這一切都不能用語言描寫,楊毅只能說那是一種近乎絕望的心情,卻為苦澀中那絲絲甜蜜變得非比尋常!
不想歌頌他們的愛多麼的偉大,它不能拯救世界,它不能引領時尚,它甚至於不能解救靈魂,可是它的存在卻是一種令人窒息的寄望,寄望自己能在一個人面前就是他的全世界!從未有人問過,李龍兒楊毅在你的心裡是怎樣的位置?楊毅也從未想過,楊毅只知道當他什麼事情都以他為準的時候,眼睛裡所看到的世界就變成因他而存在,所做的努力就是極盡所能留住他。
所有與他息息相關的人要從十四年前說起。也是這樣的一個冬天,楊毅十歲,在一所音樂學校寄宿。那時候他的父母已去世兩年,他在社會上獨自混了一年,如果沒有遇到音樂學校的展紀元展校長,他楊毅這一輩子就毀了,不會遇上一生摯愛,不會擁有如今一份屹立人前的事業。
流浪一年的娃子被展校長帶回學校,那時候楊毅除了彈琴誰也不理,一個周說不了一句話,老師講課楊毅也是在最角落,是常常被忽視的那一個。
女孩們天性裡似乎就有悲天憫人的個性,就像男孩子們天性裡喜歡爭鬥。校長的女兒展月蓮和她的表姐範霜是全校唯二兩個跟楊毅說話的同學。
“你叫什麼名字?”展月蓮比楊毅小四歲,扎著兩個蝴蝶結跟楊毅說話,“我知道,你叫楊毅對不對?我聽說你父母都被水沖走了。”展月蓮的性格就是對什麼都是直來直去,但是沒有惡意,楊毅這個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月蓮!”範霜對什麼都很理性,神經很敏銳,更難得的是善解人意。
不過相比較而言,楊毅更喜歡那個直來直去爽朗的小姑娘展月蓮。不是因為他爸爸是校長,僅僅是他楊毅不需要憐憫,不需要小心翼翼,什麼都不需要。
見楊毅不說話,月蓮沒有耐心,就想拉表姐離開!小孩子們總習慣性躲避一些苦難,所以他們總會遠離孤兒的楊毅,這並不是排擠,楊毅知道,這只是一種對於未知世界的恐懼,彷彿孤兒們就是黑暗之子。
範霜比楊毅大一歲,少有的體貼,就坐在楊毅身邊,範霜誠懇地說:“楊毅,我叫範霜,這是楊毅妹妹展月蓮,她是校長的女兒,校長是我舅舅。”
見楊毅扭頭看了她們一眼,展月蓮可愛的說:“楊毅哥哥,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好朋友,你以後不要不說話,不要不笑。”
她們開始慢慢靠近楊毅,無論楊毅願不願意都拉著楊毅一起玩。可以這麼說,自從父母死後那是楊毅最快樂的一年!
展月蓮和範霜都是學跳舞的,在學校一年的時間,他們三人曾經一起在元旦上表演過,鋼琴伴奏芭蕾舞。
熟識了以後才發現楊毅只是不愛說話不代表楊毅不會說話,父母在世的時候楊毅是小朋友裡的吵架王,所以再出去玩遇見了附近中學專門欺負學生的小霸王,楊毅就忍不住出手了。
對方一行五個故意圍著楊毅他們,兩個小姑娘嚇得藏在楊毅身後。
“呦呵,想出頭?小不點。”其中一個大個子對楊毅說。
“哥哥們不用上學嗎?”一句話讓展月蓮和範霜不可思議的看著,乞求他能保護她們。
“知道是哥哥就好,我們想認識認識你兩個妹妹。”另一個傢伙說。
“是啊是啊,長得真是漂亮!”又一個傢伙說道。
“呵呵呵。。。。。。”楊毅笑。
“你笑什麼?”
“我就是在想,癩蛤蟆居然兩條腿能站這麼長時間,我第一次見到,而且一來就是五隻癩蛤蟆。”
五人一愣,還是最矮的傢伙反應過來,“你說什麼?信不信我扁你?”
“信啊!只有人才能做事,畜生能幹人事嗎?”
“你小子找死!”衣領被高個揪著,拳頭就在鼻子上方。
“楊哥哥,”月蓮害怕地要哭。
“拳頭千萬別做樣子,不然不好收手,以後怎麼幹違法亂紀殺人放火,沒人怕你啊!我說,你以後蹲號子誰去看你?你媽?你媽生下你一定後悔死了。”楊毅罵人的功底讓兩個一直以為他是落難王子的小姑娘目瞪口呆。
“你。。。。。。”面前男孩的臉都被氣紅了,眼睛裡噴著火,手都氣的顫抖,拳頭卻始終沒揮下來。那人抬頭不知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