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發現自己在病房裡,楊母坐在他床邊削蘋果。
“雷衡?雷衡怎麼了?”楊二滿臉驚恐,腦中還是剛才雷衡滿臉血的畫面。
“帥;你醒了;有沒得哪裡還痛?”楊母立即放下蘋果;關切地打量著楊二。
“雷衡,在哪裡?”楊二愣愣地盯著楊母,像是他媽把雷衡怎樣樣了似的。
“他在隔壁。”楊母看了一眼楊二,覺得她兒子有夠沒出息的,自己的傷不問,滿腦子就是雷衡。
可不等楊母發話,楊二已經翻下床,連鞋都只穿了一隻就往隔壁病房跑去。
不得不說楊二和雷衡都很幸運,雖然車禍很嚴重,但兩人都沒傷及要害。楊二有點氣胸和肋骨骨裂外加手腕骨折,雷衡比他稍微倒黴一點,但沒到危及性命的程度。這幸運很大部分的因素是雷衡捨得為車花錢,車內設施的安全效能值得稱讚。
不過雷衡稍微比楊二倒黴的那一點讓他實在無法冷靜,楊二進來時醫生正好跟他說完情況。他淡然地揮了下手,意思醫生可以離開了。醫生顯然還想再說兩句,可雷衡扭頭看著楊二,他也只好退出去。
楊二走到雷衡地床前,光盯著他也不開口,彷彿剛經歷過生死離別一般。實際也差不多,如果楊二開的是他姐夫的麵包車,兩人說不定只有來生再見。
四目相對,雷衡滿是深情地拉住楊二的手說:“楊帥,你會離開我嗎?”
“你瘸了還是殘了?”楊二不經大腦地回道,說完才意識說錯,忙改口道:“呸,呸,呸!你長命百歲,身體健康。”
“我有一個很嚴肅的訊息要告訴你。”雷衡抬頭看著楊二,抓著楊二的手緊了緊。
“我聽著。”楊二微微一笑,無論雷衡告訴他什麼他也已經做好準備。
“醫生說我摔到了脊柱,可能造成了背神經陽痿。”雷衡語氣冷靜,可內心完全無法冷靜,他深恐楊二甩手轉身就走。
楊二鬆了口氣,不就是不舉,這不還有他,大不了他和雷衡換個體位就行。可雷衡這表情讓他又完全輕鬆不起來,於是保證道:“你就是成太監了我也不離開你。”
“可能永遠都做不了,懂嗎?”雷衡皺了皺眉頭,他覺得這比他半身不遂還要難以接受。他對外不舉了十年,終於盼到春天,卻突然被打回原型,這比原型還慘,連對內也不行了。
“誰說的,我的還能用,換我上你,我不怕累。”楊二儘量說得輕鬆,然後俯身吻住雷衡,沒受傷的手探進被子裡。
雷衡有回應他,可是他親到自己下面撐得難受,雷衡身下仍沒半點變化。
“真的痿了?”楊二又不頭沒腦地冒出一句撮中雷衡的痛處。
“醫生說還有得治!”雷衡忙跟楊二解釋,沒有誰說這個比楊二半個眼神讓他更難受的。
“雷衡。”楊二站直,一本正經地瞪著雷衡,認真地說:“我決定了。”
“決定什麼?”雷衡不解地抬頭看著楊二,要是楊二敢說決定拋棄他,他就一腳把楊二也踢廢了。
“等我先去問問醫生。”楊二丟下雷衡就又衝出病房。
此時還是凌晨,醫院裡本來人也不多,VIP病房外更是冷清。昨晚楊二和雷衡進來時,雷衡的意識還算清醒,所有治療都是他自己籤的字,他不想嚇到家裡人所以誰也沒有通知。楊母是電話打到楊二手機上被醫生接到才知道的,她和楊二叔匆忙趕來,確定了兩人沒大礙才放心下來。可憐天下父母心,楊母不放心楊二一個人在醫院,讓楊二叔帶小侄女回去,楊二叔拗不過就好先走。
楊二走了很遠才見到一個護士,他一口一個美女叫得小護士很不好意思,忙給他指了醫生的辦公室匆匆跑了。
他知道雷衡雖然臉皮後,但在承認自己的毛病時臉皮絕對比大廚切的蘿蔔片還薄。所以等雷衡給他解釋清楚不如直接來問醫生。
“你跟病人什麼關係?我們不能隨便透露病人的病情。”
面對醫生拒絕的說辭,楊二怒不可遏,“我說幾遍了,我是他朋友。”
“你剛才還說是他的員工!”
“工作上是員工,私下是朋友。”楊二覺得這人完全不可理喻。
這時一個年齡稍長的男人推門進來,冷冷地瞥著眼問:“小劉,不許和病人吵架!我要說多少遍?”
“宋醫生,你這麼快回來了?我在和他講道理,沒吵架!”被叫小劉的人換了一副笑臉。
“實習也要拿出專業素質,向病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