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貴族驅使,也就知道人數是不頂用。
方硯向來是頤指氣使慣了,我不是讓著他,我還沒那麼大度善良。我只是不想陪他小打小鬧。不過老是這麼指指點點也煩的很。
我聽他下課在那兒裝模作樣地壓低嗓子,又故意讓聲音被我聽見,什麼窮,手腳不乾淨,唧唧喳喳沒個完。我正好做到一道數學題,解了半天答案都不對,心裡可煩,憋著氣沒地出,把筆往桌上一拍,嚯的站起來,咚的一聲板凳倒地,我說:“你他媽想搜我書桌直接來,別在那瞎逼個沒完!”
方硯臉有點紅,他說:“你嘴巴放乾淨點,說些話那麼髒,沒教養!”
我說:“我話髒,總不像你人髒。你不是要來搜我書包麼,來呀。”
方硯擼了擼袖子就要上前來搜我書包。一夥平時和我玩的好的圍過來,楊光跳上前截住他的手,指著他鼻子就罵:“想搜就搜你以為這你家啊,誰都得奶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老幾!”
方硯憋紅了臉又不願意和楊光對罵,他那些貴族階級朋友都站在原地。那些人只擅長背後使絆子,再說何嘗又沒有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就差沒揮著彩旗大叫“打起!打起!”了。
方硯被楊光指著鼻子半天憋出個:“不敢讓我搜說明你心頭有鬼!”
我真是煩死方硯了,以前懶得搭理他,現在高三那麼緊張,他要再隔三差五的搞個妖蛾子我還要不要考大學了。考不上大學我還有什麼臉去見我爺爺。
他這話一說,我兩手把書包一抽,抓著書包底一抖,裡面的東西噼裡啪啦一股腦掉了出來,我把書包一扔,索性彎下腰把書桌裡其他書也全抱出來砸在方硯腳下。我說“你要搜,你不是要搜嗎,你現在搜,你搜不出來跪著給我道歉!”
方硯被我嚇呆了,整個教室一片鴉雀無聲。沒有人想到平時我輕聲細語歡眉笑眼的,竟然也能發那麼大的火。
我平時覺得那些事雜七糟八的事都不重要,我懶得計較。可這不代表我好欺負。
我實際上很不善良,很不寬容。只是覺得沒必要讓全世界都知道。
但偶爾發下脾氣展示下我的底線還是可以的。
方硯愣了愣竟然真的蹲下去翻找,他可能覺得只要找出那個信封他就翻盤了。不過很明顯他找不到。議論聲大了起來,平時裝柔弱就是有這個好處。
觀眾永遠不管對錯,和自己有關的,那就是自己是對的,和自己無關的,那就是弱者是對的。這樣方可彰顯自己的仗義執言剛正不阿不畏強/暴鋤強扶弱視死如歸——即使他們只是作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發表了一番不痛不癢的評論,而已。
我站在一邊忠實的扮演著一個弱者。然後鄭樂和李全進來了。
凡是認識我的人,沒有不知道鄭樂是我哥的。
鄭樂走上前,抓小雞似的把方硯提開,蹲下身默默幫我收拾地上的書。一本本的擦乾淨,整整齊齊的碼在書桌裡。整個過程一聲不吭。不說方硯,我看到鄭樂這樣頭皮都發麻。
等鄭樂把我書包撿起來,拍乾淨,放在書桌裡,他轉身對著李全鄭重說:“李老師,我弟從小就不愛言語,可能會被人認為好欺負。但我這個做哥哥的,偏又看不得他受委屈。今天這種事情,如果李老師不好處理,我和我弟也就沒辦法了,是誹謗還是什麼,我們就走法律程式好了。”他瞥了方硯一眼,方硯一個激靈。那個年代的法律還比較有尊嚴,雖然我們根本不瞭解法律是什麼樣的,但下意識對犯法很畏懼。我知道鄭樂是說來嚇方硯的,不過我不能不給李全面子,我站出來拉著鄭樂袖子打圓場說:“算了吧哥。”
李全不可能就這樣被鄭樂拿捏住,他直接對著方硯說:“這就是你不對了方硯!你是班長,不好好以身作則反而破壞同學間團結。快給蕭禾道歉!”
李全是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方硯不情不願的朝我說:“對不起!”那語氣那眼神,就像在說:“你去死!”
我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他。
同時我也不吝以最大的善意來面對他的,我抿唇一笑說:“沒關係。”
鄭樂拉著我,把我的桌椅擺正,按著我坐下,說:“下次再有人欺負你,你要告訴我,別讓什麼渣渣草草都在眼前蹦。”我乖乖點頭說:“嗯。”
方硯憋紅了臉,李全沒說話,他也不好說什麼。
快上課了,鄭樂就往外走,拍著李全的肩:“全哥,我弟就交給你了唷。”
李全在他後腦勺一拍:“皮猴子,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