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了死兔子,並且過幾天就有車出進拉走舊兔肉,補充新兔肉,這些兔肉就那麼隨便的扔在路兩邊,何向北沒有手套,只是用稚嫩的雙手把被血水凍成冰晶包圍的兔子裝進編織袋,甚至手指都會被冰凌刺破,他也只是在身上抹抹,就是那年,何向北得了凍瘡,每年一到冬天就又疼又癢,怎麼都治癒不了,可是何向北從來沒向家裡人說過,直到多年後,他們都不知道何向北得過凍瘡。

來年春天,那個臨時的露天倉庫搬走了,何向北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和門房想,真像是天神在幫他家度過最難的那個冬天。

第2章 第 2 章

每人心中都應有兩盞燈光,一盞是希望的燈光;一盞是勇氣的燈光。有了這兩盞燈光,我們就不怕海上的黑暗和風濤的險惡了——羅蘭

何向東知道,想要弟弟們走出這個到趟縣城都跟過年似的閉塞村莊,只能靠學習,所以不管日子多困難,何向東都說服爹孃,讓弟妹們一定要上學。

也許吃飽飯對何向北真的太有誘惑力,十二歲時,何向北就以特優秀的成績進了縣初中,尤其是一手磅礴大氣的字讓負責村考縣的老師愛不釋手,當看到是個瘦弱矮小的孩子寫的,別提多吃驚了。

十二歲的何向北只有一米四左右,又瘦又小,穿著媽媽用大哥工作服改小的藍褂子和三哥替換下來的藍布褲子,為了多穿兩年,媽媽改的有點大,穿在何向北身上晃盪的厲害,更顯得他瘦的厲害。

那時就算他們這個小縣城,也幾乎沒有人穿手工的衣服了,所以何向北上初中就被很多同學嘲笑,可是何向北從來沒理會過,不是他天生就不注重衣服,而是對於要新衣服的印象太過深刻。

那還是何向北十歲的時候,他爹從縣城回來時買了一塊藍布,給向春梅和何京京一人做條褲子,她們身上的褲子已經爛的不能穿了,那時的何向北一直都是穿哥哥們替換下來的褲子,還沒穿過新褲子,就纏著媽媽給自己做一條,後來不知怎麼的就哭鬧起來,向春梅一心煩,隨手從針線笸籮裡拿出個東西向他扔過去才發現是把剪刀,剪刀正扎進何向北的小腿肚子,當時血冒得厲害,何向北停住哭聲,用手捂著傷口,看都不看嚇得張大嘴的娘,一瘸一拐的走進廚房,抓了兩把草灰抹在傷口上,血流的太厲害了,剛拿草灰抹住,就被血衝開,等到真正用草木灰按住時,地上流了一大攤血。何向北下午去上課時,他們的老師,赤腳醫生馬東方看到他褲子上的血,撩起來一看,問了原因,眼淚差點下來,領著他到後房用酒洗了,還給他抹了一些自己配的藥膏,讓他躺在床上休息,放學後又煎了一些湯藥給他喝,後來那傷就慢慢好了,可是何向北小腿肚子上落了五分錢鋼蹦兒那麼大的一塊淺青色,凹進去的疤。

從那時起,何向北再沒主動提到衣服之類的事兒,可以這麼說,何向北一輩子都沒讓他爹媽給買過新衣服。

上初中的何向北和哥哥們一樣是住校的,十二個人一間房,夏天熱死,冬天房中間放個爐子,木材和煤是每個孩子一天拿來的。大哥何向東開學時就給了他十塊錢,讓他買些煤冬天用,何向北卻把這十塊錢收好了,每個週日回家上山給家裡撿柴火時就在山上燒木炭,然後都存在馬東方的院子裡,因為馬東方有個小型的做蜂窩煤的模具,何向北頭一次回來給馬東方買了二斤桃酥來探望時說到了宿舍要燒煤,馬東方就讓他買五塊錢煤粉,燒些木炭,又到後山挖了幾筐黃土,斷斷續續的給他打了不少蜂窩煤,所以何向北每兩週就從馬東方這兒拿一袋子蜂窩煤回去,一個冬天也就過去了。

何向北回到家除了給家裡撿柴火外,就是蹲在馬東方屋裡看書,馬東方不是村裡的原來人口,是文革時下放的,不知這人用什麼方法,居然藏了一大箱子書,五花八門,什麼《隋唐演義》《封神演義》《三言二拍》《資治通鑑》《二十五史》都是平時看不到的書,何向北就自由自在的看書直到院子裡都黑的實在看不到為止,馬東方也沒錢,何向北可不好意思浪費老頭的油燈。

何向北是班裡個子最小的,卻也是學習最好的,可是他不怎麼愛說話,不引人注目,除了每次考試成績出來年級排名時會有人指著第一名說:“還是何向北第一!”之外,就沒人會注意這個矮小寡言的孩子。

而在這一年何向北家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七月的一天,何向北一進院門就看到年僅八歲的妹妹無措的站在院子裡,手中還提著豬食桶,看到何向北,何京京跑過來小聲說:“四哥,二哥哭呢!”

何向北從妹妹纖瘦的手中接過豬食桶邊給豬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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