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樣子呢。他哧溜哧溜地吃麵,還沒吃完,聽見門砰地一聲開了,王楊頂著一腦袋凌亂的頭髮出來了,衣服也沒換,揉得皺皺巴巴的。

面差點嗆進施理的氣管裡,他咳了兩聲:“師、師兄,你怎麼了?”

王楊一屁股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哀怨地說:“小理,你說我怎麼這麼倒黴啊?我不就去見個花友嗎,聊了那麼久,他網名叫做空谷幽蘭,真名叫做段蘭平,我以為他是個女的,結果一見面,居然是個純爺們,還留著一把大鬍子。小理,哥真苦啊,怎麼會遇上這樣匪夷所思的事啊?”說到後來,王楊都變成哭訴了。

施理差點笑出聲來,他連忙扭過臉去,無聲地大笑了兩下,收拾好表情,轉過臉來,作嚴肅狀:“師兄,你不就是去見個花友麼?難不成你網戀了?”

王楊不自在地說:“算不上網戀吧,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女的,又很談得來,所以還是有好感的,沒想到這麼幻滅。啊啊,我以後再也不去見什麼網友和花友了,老子再也不肖想網戀了。”

施理只好附和他說:“師兄這樣想就對了,這外面那麼多的姑娘,隨便一抓一大把。”

王楊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是啊。”過了一會又振臂大喊,“明明名字有個蘭字,為什麼是個男人?!這太欺騙人感情了!坑爹啊!”

施理喝完湯,摸了一下嘴巴說:“那個,師兄,叫蘭字的不一定就是女人,梅蘭芳的名字裡也有個蘭字呢。”

王楊憤怒地瞪著施理說:“人家梅蘭芳是藝名,他是唱旦角的,起個女人名字,有什麼不對的?這個段蘭平,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又是蘭,又是平的。他家裡人有毛病,給兒子起這麼個名字,娘們唧唧的。”

施理聳聳肩:“說不定別人爹媽一直想生個女兒,名字早就起好了,看到是個兒子,傷心之下,也就懶得改了。其實我覺得這個段蘭平才可憐呢,分明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卻頂著個如花似玉的名字活了大半輩子,你說鬱悶不鬱悶?”

王楊頓了一下,垂頭喪氣地說:“也是啊。可是不是可以改名字麼,為什麼不去改了呢?”

施理小心地說:“名字是爹媽給的,一般都有著深層次的寄託在裡面,所以他才不願意改吧。”

王楊站起身,一邊搖頭,一邊擺手往自己屋裡去了,這一回開了燈,拿著衣服去沖涼。

“師兄,我給你下碗麵條吧?”施理在後面喊。

“不用了,吃不下。”

施理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見到讓師兄那麼失望的網友,他不早點回來呢。他想跟王楊說今天賣花木的事情,但是看見他情緒那麼低落,算了吧,明天再說。

第二天一早,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施理睜開眼,看了下手機,才六點多,夏天的太陽就是起得早,懶覺也沒法睡了。又憶起來這是在師兄的苗圃,不是學校宿舍呢,都快一個月了,還沒能適應過來,不是誰說21天就能養成一個習慣麼,這早就過了21天,自己還常常記不起身處何地。

他起來洗漱,面對著一大片葳蕤的花木,不由得心情大好。作為一個園藝師,王楊還是很合格的,他將他的蘭芷園打理得井然有序,還頗有逸趣,房子的左前側挖了一個小荷花池,種了洪湖蓮子,此刻荷葉田田,盈翠喜人,散發著淡淡的荷香。葉中小荷才露尖尖角,已有蜻蜓立上頭了。右前方種了一片玫瑰,有紅有黃,正值花季,開得極其熱烈,這花也不是用來賣的,市面上見到的玫瑰花,多半都是從專門的玫瑰園種出來的,他們這數量太少,完全供應不上。只是偶爾有客人過來看到,會買上兩束。房子右側種的比較雜,各式各樣的有些,後面種了一片薰衣草,左側種了一片百合。

按施理的想法,就一個苗圃來說,這些花草都是不太實用的,玫瑰、薰衣草、百合等,都得大規模養才能盈利,苗圃的面積有限,成規模是不大可能的。所以這些都只能偶爾賣賣,多半時候都是自己欣賞了。

正想得入神,抬頭看見王楊從苗圃那頭過來了:“早啊,師兄。”

王楊長得挺斯文的,戴副眼鏡,人們一看,就會以為他是個挺風雅的人,事實上也是,人家是個養蘭高手啊,愛蘭花的人都是文人雅士啊。可是施理卻覺得師兄就是一個戴眼鏡的農民,他常常卷著庫管、捋著袖子,在苗圃裡鬆土、施肥、澆水、搬動花盆,甚至有時候還要去拉豬糞。當然,他自己也是個農民,不也是為了培植雙孢菇去收集牛糞和鋸末來做基質材料麼,常常弄得臭烘烘的,不過他無所謂,反正蘑菇長得好就行。大概師兄也是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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