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下來握著他的手柔聲撫慰。
“你不要去……”kevin體力不支,迷迷糊糊沒有說幾句,就又昏睡了過去。
待他睡熟,看著他眉頭緊皺的睡臉,大川嘆了口氣,走出病房,在走廊上打電話打聽倉庫的地址。
問了好幾個朋友,才確定了那個地方。他叮囑了護士好好照顧kevin,準備走的時候,在走廊的椅子上發現了兩盒打包好的雞粥。
袋子上赫然印著一個熟悉的店名——他家樓下那家店!
他慌忙拉住護士問道:“這粥哪兒來的?”
護士被他嚇了一跳,沒好氣地答道:“剛才有個小夥子,比你矮半個頭,長的挺帥的,拎著這個在門外站了半天,呆呆傻傻的,我問他話也不答,沒一會兒就把這個放下走了……”
“他去哪兒了?”大川手抓得更緊,眉間已有緊張的神色。
“我哪兒知道!”護士憤怒地甩開手,“一大早上的,你們都瘋了吧!”
大川伸手摸了摸雞粥的溫度,已經快涼了。
他心裡暗叫一聲不好,連忙披上外套往外跑去。
護士姐姐轉身抱怨著:“一群神經病……”
江靳暗暗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倉庫不大,他身後是一堆裝著不知名化工用品的編織袋,和六個人高馬大的壯漢。他們分散在倉庫的各個地方,看似漫不經心地叼著煙,眼刀卻無時不刻地往他這邊瞟。
倉庫門在他斜對面的方向,木板包鐵,十分結實。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林寅亨就在倉庫外面側邊的一個小型磅秤房裡,等著kevin過來。
他閉上眼睛假寐,暗下使勁動了動手腕,一陣劇痛頓時從脫臼的左臂傳來,不過如他所願,綁手的繩子稍微鬆動了些。伸出右手在地上摸了幾下,觸到一個冰冷的東西,他用兩根指頭拈起那東西,用指尖感受了一下,心下不禁一陣激動,果然是一塊碎玻璃。
他輕輕鬆了口氣,把碎玻璃包在手心,轉頭看了看那幾名看守,開始找機會,用那塊玻璃割繩子。
一邊忍著劇痛悄悄的動作,一邊努力回憶著倉庫的位置和結構。
他所在的地方靠南,後面是山,磅秤房靠北,通向外面的馬路,如果想逃脫,必須要經過磅秤房,而倉庫的門堅實不已還有六個凶神惡煞的壯漢看著,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之下實在沒有把握突圍。
不過這倉庫四面都有窗。如果要逃脫,就只能走他身後那扇窗戶。窗戶是老式的鐵框玻璃窗,因為年久失修,很多玻璃都已經碎了。他估量了一下窗格的大小,應該能容下他的身量爬過去。穿過窗戶再走個一百米左右,是一片不矮的灌木叢,再往後就是一片山林,雖然走出去很麻煩,但可以隱蔽一陣子。
江靳在心裡暗暗擬定好計劃,手上動作更加麻利,不知不覺間,繩子已經割斷得只剩一線,只要用一下力,就能被掙斷。
他艱難地換了個抱膝而坐的姿勢,有個看守發現了他的動作,走過來狠狠地盯著他半天,見他並無異狀,嘟噥了一句“給我老實點”,又轉到一邊,和他的同夥抽菸聊天。
江靳鬆了口氣,把頭靠在膝蓋上,儘量擺出虛弱的表情,繼而又偷偷開始割腳上的繩子。
快了……還差一點點……
細密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滲出,流過臉頰上的擦傷,鹽分頓時刺激得傷口一陣刺痛,他忍住痛,更加快速地切割起來。
要用什麼方法把這些人支走……他心下暗暗盤算著,就在腳上的繩子快要被割斷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爆炸的聲音。
“什麼動靜?”幾個看守慌忙往外看去,卻什麼都看不到。一股股濃煙沿著窗縫往裡鑽,同時爆炸聲不間斷地響起,場面甚是壯觀。
好機會……江靳奮力地割了最後幾下,很好,腳上的繩子鬆了。
他先按住沒動,看那幾名看守雖驚訝,但也並無慌亂,其中一個領頭一樣的人示意離江靳最近的那個人把他看緊,然後對站在門口的那一個指示道:“你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門口那人應聲開門出去,很快折返彙報道:“外面有人往院子裡扔二踢腳,把磅秤房門口灑了的那桶不知道什麼玩意兒點著了。煙就是從那兒出來的,老闆沒事。”
領頭的低頭咒罵了一聲,往外看去。外面的人好像在奮力撲火,吵成一團,慌亂中又碰翻了什麼東西,頓時一股刺鼻的氣味從破敗的窗戶間散了進來。
是氨氣。
很不巧,這時的風向是朝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