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惹小暮生氣了?”
“他累了。”
見羅修不想談這件事情,福伯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將東西放下也就走了。
羅修臥在沙發上,看著眼前那盤剝好的水果,拿出手機翻了翻,又想到前不久遇見的那個人,他到底是誰呢?
找出劉琰的號碼,撥了過去,他應該會知道些什麼東西吧。
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過來了劉琰吊兒郎當的聲音,“你們家的小美人怎麼樣了呀?”
什麼小美人?胡說八道!“他累了,睡了。”
“喲!怎麼累的呀?是你累的還是見了什麼人心裡累了啊?”
羅修抿了抿嘴唇,“劉琰!!”
聽見發小很危險的調調,劉琰正色道:“今天遇見的那人是章氏集團的少東,叫章儀,因為父親病重,所以三天前從國外回來,直接接管了公司,至於他和姜暮之間的關係,我只查到了,他以前是姜暮父親姜昀澤的門生,僅此而已。”
姜暮渾渾噩噩的回到房間,把帽子連同自己都扔到床上,他的神思還未能從遇見章儀的那一場錯愕中抽回。
他怎麼就回來了呢?怎麼就偏偏讓自己遇上了呢?京都也沒有那麼大嘛。
姜暮突然想起了第一天來這裡的時候,他曾經帶過來了一小盆的車前草,一直放在窗外。現在姜暮再去看時,發現那早已經是一團枯草。
拉緊了窗戶,姜暮脫下身上的羽絨服,拿出手機,開啟百度,輸入章儀,頓時出來了一大堆的東西,可是姜暮一條都沒有點開看,看來那人已經是十分的優秀了。
恍惚之間他好像回到了那一年,那時候父親母親都還活著,章儀還是父親的得意門生。那時候還是夏天,還是在那個小的四合院裡面住著,那日他正趴在窗戶邊上睡覺,夢醒間一抬頭看見父親進了門,身邊還跟著一個少年,那人便是章儀。那一年他十五,章儀十九。
父親是老師,所以平日裡也會有他的學生跟著他回家,只不過這個人是第一次見罷了。
似乎已經是忘記了怎樣就把章儀當成了無話不說的大哥哥。
時間如流水,不收不回頭。有的東西在日益相處之中變了味道,當父親真正的意識到他和章儀關係過密時,事情就已經是無法挽回了。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日章儀的父母親自登門,看著他意味不明的眼神,自己父親迎面而來的一巴掌,“小兒,年少不懂事,是我這個當父親的管教不嚴,以後一定會嚴加管教,是我對不起你們呀。”
姜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看見章儀和他父母起了身,“姜先生為人師表,我相信姜暮也是一時糊塗,姜家書香世家,門楣光耀,還望不要毀於一旦才好。”
那些人遠去的背影在姜暮的記憶裡面變得模糊不清了,唯一清晰的是父親失望的眼神。
現代科學研究顯示,同性戀和精神病理不存在任何內在聯絡,故同性戀不是一種精神疾病或心理障礙,只是一種不同於大多數人的性取向。
只是他沒有想到章儀將所有的錯全都歸結於他,在他心裡一直以來章儀只是作為哥哥的存在,可是父親給出的所有解釋,自己被章儀父母的辱罵,以往所有的回憶即刻飛灰湮滅。
後來聽說那人急急忙忙的出了國,只是沒有想到事隔裡面,居然在那樣的場合之下又遇見他了。
只是這不相見即是自己此生所願也是答應父親的事。父親曾說自己當然懂自己的兒子,只是經此一事望他懂懂人心罷了。
姜暮翻了腦袋,爬起來,揉了揉自己睡得發紅的臉,開啟手機也才九點多,時間還很早,索性也就不睡了。
剛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所以衣服都還沒有換掉,剛好這會兒直接就可以下樓了,說實話,他肚子餓了。
大廳裡的水晶大掉燈正在充分的發揮著他的作用,樓下已經是沒有什麼人了,姜暮想著就趁著這沒人的功夫,自己剛好可以偷溜到廚房裡弄點吃的才是正道。
書房裡的羅修放下手中的鋼筆,站起來,轉了兩圈,還是放心不下那個從下午回來就一直沒有露過面的人,所以他決定自己還是有必要去看看。
剛開啟門,這是這麼巧,那個他剛才心裡面還想著的人已經是出現在大廳裡了,廳中沒有人,估計福伯這會兒也不知道聚在哪裡和人嘮嗑呢。
見姜暮走向了廚房,羅修也知曉他一定是餓了,也是都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了。
羅修緊跟著也悄悄的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