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啥時候回來就啥時候回來。”
李柱:“你……”
李政:“大嫂。”
老大媳婦聽李政喚她,從廚房走進來,手搡老大後背一把:“行了啊,當初走時不讓走,今天回來不讓回,全成你的了!老三,吃你的,就把你大哥的話當陣風給冒了……”
李柱:“……”
老大啞炮了,老二還有話要說呢:“那姓沈的……”
老二媳婦抱起孩子夾了他一眼:“有完沒完了,成心給爸添堵是不!”
“……”
李父放下碗筷,看著杵在地上的兩個兒子,心平氣和道:“知道你們是愛之深責之深,身為父親的我也有責任……”
李柱、李棟、李政:“爸……”
李父抬手打斷他們:“當初是我把話說重了,明知老三心高氣傲要臉面,受不了任何人錐他脊樑骨,身為父親的我不僅不體諒他當時的難處、心情和處境,偏還往死衚衕裡逼他,責任不在他一個人身上……”
老大、老二垂下了頭。
李政:“爸,是我的錯……”
“錯與對已經不重要了,家和萬事興,都消消火,吃飯吧……”
。
晌午過後,李父帶著三個兒子上山到妻子的墳前拜祭。
“知道娘死時有多痛苦嗎……”
李柱攥緊拳頭告訴跪在母親墳前的李政,字字如釘:“醫院說孃的病是思念成心病,只要心平氣和多加註意養著,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娘在醫院時還笑著說,得活著,好好活著,等俺家老三回來孝順俺,俺兒可孝順了……”
李政淚眼模糊。
“可是……可是我們才回到家,沈巖他媽帶著一群人來我們家鬧騰!”李柱恨的咬牙切齒:“娘是被活活氣死的!在醫院折騰了半宿,還來不及轉院就……”
李政泣不萬聲,疼的無以復加……
。
李父說:“既然回來了,就在家多住段日子。”
李政:“嗯。”
。
李政躲在房後頭給沈巖發了條資訊:我今晚不回去了。
沈巖:猜到了,明天回來嗎?
過一會兒,李政回道:我明天抽空過去看你。
沈巖:“好。”
。
李政晚上挨著李父睡,他仰嗑枕著自己的胳膊:“爸,我給你蓋個房吧,你是稀罕二層的,還是瓦房?”
李父拒絕:“我就稀罕現在這個房,這房有你孃的痕跡,你掙錢不容易,攢著留到該用的地方。”
李政側頭看向父親,勸說道:“大哥二哥總是要房的,孩子大了後就轉不開身了,我就在院裡蓋,不分家。”
李父想了想:“隨便你吧,跟老大媳婦和老二媳婦打聲招呼,在大物件上扯明白了,免得以後犯囉嗦。”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
李政是個行動派,前一秒定板的事兒恨不得下一秒立碼實施,他大清早起來坐家門口,牙咬筆帽支著大長腿刷刷刷勾畫圖紙。
自家的房,早在沒上大學的時候,就尋思過了。
李政吃過早飯,趿著父親的破拖鞋風風火火的上山找老錢頭,讓他幫忙找人蓋房子。
作為報酬,李政連帶將山上二層磚房的裝修也算計在內。
老錢頭來了精神,連跑帶顛下山幫忙找人。
。
李政下山特意抄近路,路過賴二家門口,他尋思去看看狗子。
在山坡上他就看見一蓬頭垢面瘦骨嶙峋的瘸子,背對著山的方向在賴二家門口撿掇柴火。
李政呸掉嘴裡的狗尾巴草,扯嗓子喊了一聲:“狗子!!”
“……”
瘸子頓了一下,大概是以為幻聽了,晃晃頭繼續撿柴火。
去!好傢伙!
李政順坡跑下來,聲音洪亮的又喊了一嗓子:“臭狗子,我喊你沒聽見是不!”
“……”
因為腿腳實在不方便,那瘸子蹲在地上慢悠悠轉過頭,然後……然後他一屁股坐地上了。
靠!
李政三兩步走過去蹲狗子跟前,翹起唇角現出兩大酒窩:“至於嚇成這樣麼!我又不是鬼。”
狗子張了張嘴:“哥……”
“哎!”
“你有能耐了沒?”
“……”
李政哭笑不得,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