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李政挽起大衣袖口,換掉了襯衫上原來的袖釦,太沒眼光了,樣式土的掉渣。
破崽子,再敢逃,非削折了你的狗腿不可!
。
咣噹……熟悉的人影一閃而過。
很好,還真給他逃了。
“兔崽子,你給我站住!!”
賴小狗撒丫子狂奔,腳後跟揚起的雪直砸後腦勺,隨李政而來的保鏢們從四面八方將他圍住,狗急了跳牆,賴小狗踩著窗框三兩下躥房頂上,跳到了另一個衚衕。
李政:“……”
靠!哪來那麼多衚衕。
身後一個保鏢指右邊:“老闆,抄那邊近路。”
李政個高腿長,底盤不穩,跑步真不是他強項,冰天雪地險些哧溜在起跑點上。
“我靠!”
總算是看到狗子的背影,狗東西跑的那叫一個迅猛,竟然還不緊不慢的回頭看了他幾眼。
“賴狗子,站住!你特麼聾子……”
李政憋了一肚子的火,三兩下脫掉大衣甩地上,擼起襯衫袖子:“今天不把你小子逮到,我特麼管你叫哥!!”
賴小狗見身後的人輕裝上陣加快速度衝了過來,他蹬蹬蹬猴似的又躥房頂上了。
李政就地抓捧雪團削過去,雪團飛到一半就散了。
賴小狗蹲房頂上,團吧團吧一把雪,咣的砸李政胸口上:“找俺幹啥,走去!”
李政指了指他,齁勞氣喘的:“等著,你特麼必須得給我等著!!”
“嚇唬誰!瞧你跑那兩步道,趕緊回去吧,滑跟頭崴了腳沒人伺候,就算伺候了也是看好你那幾個錢,有幾個像我這麼真心實意的!”
“……”
不要臉的玩意,還好意思表真心!
。
賴小狗轉身跳下房頂就地打了個滾兒,特麼東北地小平房就是好跳,更別說下面還有積雪墊著。
李政必竟是玩建築的,從小農村裡摸爬滾打長大,凡是所到之處,放眼一看,便可大致瞭解地形。
李政憑直覺穿向另一條衚衕,果不其然捕捉到狗子單薄的小身影。
追出衚衕,前方視線驀地敞亮,再前方就是橫著半截斷橋的凍河了。
“你別過來!”
躥到河中心的狗子慢動作回身大聲喝制住岸邊的李政。
不用喊李政也跑不動了,他彎腰雙手扶住膝蓋大口大口猛喘氣,氣管火燒火燎的呼哧,嗓眼子兜風火辣辣的疼。
他制止住追過來的保鏢們,抬手向狗子勾勾手指:“我不追你……你也別跑了……”
常年坐辦公室裡,再跑真容易累出人命。
狗子盤腿坐在全是雪的冰面上,勒個鱉肚子,喘的也很厲害:“不跑了,中午還沒吃飯呢,等我歇一會兒再跟你走。”
“然後擇日再逃唄?”
“嗯。”
“去你媽!”答應的倒夠爽快。
“嘖,”狗子脫掉鞋,往上提露後腳跟的爛襪子:“書念多了,怎麼出口就罵人呢?”
“我怎麼不罵別人!”
“打是親罵是愛麼!”
愛你奶個腿兒!
李政手裡捏著袖釦,埋怨道:“扯了吧,跑丟一個。”
“甭心疼,趕明兒弄個大的。”
氣緩過來了,北風呼呼的,大雪片子颳得臉疼,李政問他:“除了賣搖頭丸,你還有哪些來錢道?”
狗子邊穿鞋邊回答他:“撿破爛,賣迷幻藥,偶爾拉皮條,反正不偷不搶,偶爾還扶老奶奶過馬路。”
“你還拉皮條?”
“嗯吶!拉一個提十塊錢,你身上那件保暖襯衫就是用拉皮條的錢買的。”
“……”李政倒提口氣:“賴小狗,你真行!”
“不行也不行啊!只要有目標,畫個點我就敢往前衝。”
“包括給我下藥。”
“嗯吶。”
“把你黑龍江的味兒給我收了!”
“收了你也照樣是看不上!反正我就是招人煩!看哪都不順眼,遠的不說咱就說你生病的時候,李老三……”
“你叫我什麼?”
“咳,李先生行了吧!”
“……”
“咱就說你生病的時候,我耗子藥都買好了,就怕有個萬一,好給你做伴!我端屎端尿揪心揪肺跟伺候祖宗似的,生怕你燙著了噎到了壓著了,你呢,就跟轟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