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歪著身子斜靠在車門上。
良久,丫竟屁都沒放一個就起身開門走人了。
我氣,真想發動車子朝那牛轟的背影軋過去!
腳踩到油門的那一刻,我驚覺。我這是在幹什麼?那不成真要殺死王遠東?我猛地鬆開方向盤,被自己嚇到。最近我越來越控制不好自己情緒,而王遠東對我越好,我就越是火大地向他找茬,他容忍,我卻更變本加厲的火大。
人都這樣犯賤,越親近的人,往往會無所顧忌的傷害,反而容易對外人禮賢相待。
反省反省。
我驅車漫無目的的逛,路過一家理髮店時鬼使神差的停了下來。
大手問我怎麼弄時,我隨意說了一個,染髮吧。
我選了個銀色,我聞到銀色中有一種獨特的薄荷的清香,是一種不含有正常的男女混合荷爾蒙氣場的殘缺的氣味。
這氣息像一束濃濃的藍色調的火焰,從我的頭上覆蓋在我周身的面板上,並滲透到敏感的面板裡邊去,使我身體裡的血液激動地湧流,卻又沒有爆裂的危險。
從理髮店出來,已時月上柳梢頭之際。我隨便摸到一家酒吧,進去,坐下,嗑酒。身心都彷彿只是一個看客,看著這光怪陸離的場景如一幕正在上演的人間情景劇,很奇怪,我全然融不進去了,只有喝酒。
這時一夥男的橫著走過來,領頭一塌鼻樑故意撞我一下,見我沒回身,他旁邊一男搭腔:〃大哥,這小子撞你也不說賠禮道歉一下子。〃
〃媽的,我就看這號小白臉不爽,呦呦,嘖嘖,〃他拍我頭,〃丫還撒點白粉出來嚇唬人啊,你當你大哥我是。。。。。。操!〃
我操過高腳杯照他那塌鼻樑砸過去。
他反應倒挺快,躲過去了,伸手來拽我頭髮想壓住我,十足一女師傅教出來的,鄙視他。
他旁邊幾個哥們見狀也圍過來搭手,頓時一片人仰馬翻,幾個經管也圍過來,帶拉不拉的,還外帶著看誰不順眼踹幾腳抽兩下,要說湊熱鬧,還得人家這幫人,那叫一專業!
正熱鬧著,一彪人馬破門而入,不是別人,正是我們最可愛的人民警察啊。
靠,倒黴也不是這麼個倒法吧?
經管們見狀立馬化身為正義力量協助應用的人民警察鎮壓住我們這幾個人民。
其實壓根用不著他們鎮壓,我們人民一見大幹帽,尤其是這麼多的大幹帽,自個手阿腳阿連帶著亂七八糟的零件就先都罷工了。
人民警察壓著我們這幾個人民回到局子裡,妨害公共場所治安罪。做犯罪過程陳述,也就是專業名詞筆錄時,為首以小青年竟咧嘴衝我一樂:〃王哥馬上就過來。〃
又向我伸出手來作自我介紹道:〃蘇青。〃
我和他握上手,沒吱聲。實在沒心情這種場合下在這種地方和這種人打交道。
蘇青也不介意,對我笑笑起身走開。
過一會回來拿著一罐咖啡給我,我接過來,入手竟是溫熱的。
敢情狐假虎威原來是這滋味,體味到了。
一罐咖啡還沒進肚,王遠東就來了。我一見著他竟覺得十分委屈,頗有小時候打碎了別人家玻璃被人家一頓教育再見著我爸的那勁頭。
王遠東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通,看到我頭髮時一皺眉,看到我臉時,眉皺的能播種種地了。氣呼呼轉身:〃那幾個人呢?〃
〃王哥王哥,〃蘇青趕緊陪笑臉攔住他,〃不用你動手,你想想,到這來還舒坦得了他們麼?來,坐下坐下,消消火。〃
接著兩人一通義正言辭虛與委蛇。
回到家,王遠東繼續跟我擺開嚴肅姿態:〃行啊你,跟這兒能耐見長啊,還學會打架鬥毆了呢。〃
我心說是,是,我有罪。
〃咱中國果然是不缺人啊,連祝鶴童都可以放心地一挑七了。〃
我心說是,是,我不對。
〃讓你回家回家的,你可好,跟我玩失蹤,給我惹事去。〃
我心說你跟鬼說的阿?
〃想惹事也成,你就不會長點腦子,繞開那五大三粗的,撿些軟柿子捏阿。〃
噗,我終於剋制不住樂噴出來,想想塌鼻樑那幅慫樣我就高興。王遠東對我表示沒招,無奈地化為繞指柔:〃過來吧,讓我看看。〃搓了搓我頭髮,〃你這弄得什麼啊,〃口氣十足一過了時的老古板。
我樂,往他胸前湊合。
〃童童,〃王遠東環住我埋在沙發裡,〃童童,逃避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