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飄啊飄的滿屋子忽悠。
我爸也不馬上介面,瞬也不瞬地盯著我,把警察跟犯人使的那套心理戰術用的那叫一爐火純青,整得我頭皮直髮麻。沒辦法,誰叫我做了虧心事了呢。
半晌,俺爹他金口終於開啟,〃童童,你自己說說你都多久沒去上課了。〃
呼。敢情是這事啊!
小巫見大巫。
我從脊樑到踝骨都放鬆了個徹底。
開始順嘴胡謅善意的謊言,〃我沒落下課程進度,我就是不願意去聽課,爸,你兒子忙活著自學成才呢。〃
〃自己去海邊寫生去了?〃
〃噢。〃就一個字,尾音還有點顫,心虛阿我。
〃唉,〃我爸那表情真讓我難受,〃這都怨我,平時對你疏於管教了。〃
聽他這麼說,我寧願讓他老人家打我兩下,心裡的內疚還能來的輕些。我爸今年奔60的人了,政治原因耽誤了,他快40了才娶了比她小一旬的我媽,然後有了我。也算老年得子。從小他和我媽簡直都能把我慣上天。
想要新玩具?成!商場裡隨挑。
想上高,成!給你當牛做馬。
喜歡畫畫?成!隨便可牆上揮毫去吧。
不喜歡上課?成!爸媽在家教你。
。。。。。。
可是邁想到寶貝兒子去學人家搞什麼同性戀。
成!只要改了,就好。
可現在我和王遠東的事要是東窗事發了呢?
基於那個年歲時代背景經歷,我爸就是再理智恐怕也很難接受什麼自家兒子是雙性戀的說法。娶妻生子在他心裡才叫正統,完滿的歸屬。
看著已現老態的父親,我自和王遠東在一起後,第一次敢於去面對這樣一個抉擇:我能為了他再去傷害愛我疼我養育我的老父嗎?
能。狼心狗肺。
不能。情何以堪。
沉默片刻,我爸開口,〃童童,爸爸的一個學生現在日本的一個研究室就職,研究紅學。那的資料要遠比咱們大學全面。他們已經給爸爸發來了邀請函,我還沒有作答覆,想和你商量一下。而且日本的京都美院你要插班進去也不是難事。〃
聽他老人家這意思,去留傾向已經很明顯了。
〃什麼時候的事啊?〃這個訊息真是忒突然,我一時還真有些消化不了。
〃一週前發過來的。〃
〃您想去啊?〃
〃爸爸關鍵看你的意思。〃
〃我啊。。。。。。〃
〃你再好好考慮考慮,。。。。。。離開這裡也好。〃我爸的樣子欲言又止。
我真懷疑他是知道什麼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傾向於領著我往小日本那跑。都說安土重遷,尤其是我爸那樣一個古典觀念身去骨髓的人,怎麼可能突然樂意遠離故居了。
見我一點表示都沒有,我爸起身,過來拍拍我的肩膀,道,〃這事是挺突然的,你好好想想。爸爸雖然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