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沐每每在宮門口看到屋裡的兩個人嬉鬧著相互餵食喂水,你儂我儂,都不禁羨慕地看著出神。只不過,這你儂我儂裡,是否暗藏玄機和暗情洶湧,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自己知道了。
洛浮夕也去牢裡看了紅宵幾次,捎去些吃的用的,絕對不讓他受苦,並把墨夜的這個決定告訴了他,紅宵似乎很高興。把他送給胡奴也能那麼高興?這一點,讓洛浮夕覺得很不可理解。可對方倒好,每次去,第一句話就是:“胡奴的怎麼那麼慢,還不過來?爬都爬到京城了!”
要來,很容易,從【北函關】到京城,快馬加鞭不過十天的路程,只不過,這是一場嚴重的外交事情,派誰來?怎麼來?來了說什麼?如何昭告天下?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想出萬全之策的,所以這十天的時間,變成了一個月,墨夜等胡奴特使帶人來,整整等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裡的某一天,洛浮夕從刑部大牢看望紅宵之後,轉道去了洪寶生的茶鋪喝茶,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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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浮夕下了馬車,對著櫃檯前的洪寶生招手,對方見到久不露面的洛浮夕很是高興,好像等了多日。連忙扶過他進了店,又湊近耳畔:“我兒洪長亭在【北函關】可好?”
“放心,隔幾日就有奏疏報平安,如今不是兵荒馬亂之年,在關口也不過坐坐鎮嚇唬嚇唬胡奴。而且看情況,順利的話不用幾天就能回京了。”
洪長亭長舒一口氣:“那就好。我跟他也不能通訊,只能問大人了。”
洛浮夕進了門,剛要坐下,那洪寶生攔住了他,“大人,裡面雅間有貴客等您。”
“等我?誰?”
“來了好些天了,也不知道如何得知您會常常出現在這裡,小人不敢透露太多底細。對方也沒說,不過每次來,都很有架勢的帶了連三個人一起。每次都來這裡坐一個時辰,走的時候還把住的地址給我,說大人要是來了話,就按著這個地址告訴他。”
洛浮夕跟著洪寶生進到裡面包間,開啟門,見桌邊站了兩個人,坐了一個人,都是京城公子的打扮,沒有什麼異常。站著的兩個跟門神一般,身材魁梧,帶著佩刀,表情肅穆;而端坐在中間的這位……
待洛浮夕看清楚那張臉,已經是驚得張開口說不出話了,連連道了兩聲:“你你!”
對方抬頭,看到是他,並沒有很意外,笑得儒雅萬分,一邊站起身來對著洛浮夕一揖道:“好久不見了啊,洛國小王子!……啊不,現在應該就禮部侍郎大人兼【民言司】御史大夫!?”
他眼眉彎彎,臉上堆笑,跟那夜的偶遇一樣,英俊的臉龐上永遠飽含為王的霸氣,這份獨到的尊者之氣跟墨夜想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一年多沒有見,原本的張狂多有收斂。
“敦煌城主!?”
他拱手又還禮:“請大人叫我凜風為好!”
洛浮夕被請進了屋後,兩個門神隨後出去關上了門,裡面只留了他和凜風兩個人。年輕的敦煌城主微笑著倒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好久沒見,大人好麼?”
“你怎麼會在這裡?如何知道我在這裡?還有,你知道紅宵的情況了麼?”不去回答凜風的問題,因為洛浮夕對他,也有無窮盡的想問的。
“嘖嘖嘖,一進門就劈里啪啦的拋給我那麼多問題,我怎麼回答?”凜風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對面的洛浮夕:“不先說點敘舊的話來聽聽?”
“別,紅宵都快死了,你還有心情說敘舊的?還有,我跟你很熟麼?”洛浮夕你挑眉埋汰他,搞不清楚是不是做王掌權位高權重的人,都永遠一個德行,不顧旁人死活了。
說道這裡,那凜風這才收起了玩樂的表情,對著洛浮夕道:“就是這樣,我才日夜不歇的冒死混進城,從敦煌趕了過來,然後在這裡守株待兔的等你!”
“那麼說,你都知道?”
收起笑意的凜風,沒有了原來的紈絝樣子,這一回,是正經的嚴肅:“紅宵進宮後有人照顧,所以我才能放心的走,京城裡,也有接應的,他的事,我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傻瓜,真是傻……”
紅宵是傻,拿自己的生命去賭一個不可能預知的結果,幸虧運氣好,沒有賭輸,可能不能贏,卻是未知。
“他是傻,傻的就算死了,也要跟你回敦煌。你若難受,當初為什麼要送他入火坑?”
凜風沒有說話,沉默的看著洛浮夕,那臉色早就變得暗淡了,隔了良久,才道:“你以為,是我要送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