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凝露臺上,墨夜對洛浮夕說,要他不要繼續引火自焚,太過危險。勸他早點放他出去為好。
“朕待你,可以跟以前一樣,甚至更好,洛浮夕 ,朕可以給你你想要的無上權利,可是唯有要朕退位,朕做不到。”
“你可以給我無上的權利?可臣沒有記錯的話,你已經簽了詔書了。”
墨夜一想到這件事,便恨得牙癢癢:“那還不是權宜之計?若不這樣,你會來見朕?你這一招太過陰狠了吧。”
“比起帝君,只是小巫見大巫。”他反諷墨夜的心狠手辣,喜怒無常。
墨夜僵愣住,被激得急火攻心:“朕捫心自問,對你不薄!”
“那是帝君自己覺得,可對於洛浮夕而言,從天華四年,到如今的天華十年,六年中,無一日睡得踏實,唯恐有一日,色衰而愛弛,跟別人一樣做了刀下亡魂。那時候,臣找誰哭去?不如索性早做打算,未雨綢繆而已!”
“好一句【未雨綢繆】,你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未雨綢繆】的?”
洛浮夕不答,只是微笑。墨夜被逼急了,一把抓過洛浮夕的手,捏得對方生疼:“說!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可回應給他的,依舊是無邊的沉默。
“不說?朕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那輕柔而無害的聲音,終於從微啟的嘴唇中溢位來:“帝君不會殺臣的。因為現在殺了臣,也於事無補了,詔書已經發了下去,明天,臣就會迎接新君即位,帝君終於可以卸下包袱了,不是應該感到高興的麼?”
墨夜聽完,鬆了手:“看來,你是不會退步了?”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一點,也是帝君你教會臣的。臣已經不需要再經過帝君的同意或者不同意了,因為,帝君退位,既是事實。”
洛浮夕對著墨夜一揖,而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看著對方越行越遠的身影,身後的那個人,急急的想要拉住他,那手伸出來,剛在半空中,卻停了下來。
與墨夜而言,那一剎那,他猶豫了。
因為他實在不知道,就算是拉住了洛浮夕,他能說什麼?
說愛他麼?
不能。
就算墨夜能夠在自己的心底承認,自己其實早就愛上了洛浮夕,如今的局面,也再也無法挽回了。
那伸出的胳膊收了回來。墨夜迎風注視著臺下的人影慢慢從自己的視線裡消失。喉嚨裡如同被灌了鉛,任由他怎麼想開口,都喊不了對方那個人的名字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就在洛浮夕走後,緊閉的大門又再次緩緩開啟。看著天色,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大概是韓來玉送東西來了,他又低頭,眼見桌子上還有一桌子滿滿的沒有動過的菜。
可出現在他面前的,並不是韓來玉。
那個捧著食盒,輕手輕腳進來的,居然是一直都沒有露過面的子沐!?
見到他的時候,墨夜分外的吃驚,他想不到子沐能來到這裡。
“你怎麼來了?”
子沐笑著將食盒放在桌上道:“帝君跟洛大人見面的時候,子沐就在門後等待。是洛大人,讓子沐親自送熱粥過來的。還囑咐子沐有句話要轉告帝君:四天沒有進食,今晚無論如何,都請吃點東西,要報仇也好,尋機會殺了洛浮夕也罷,都要有力氣。”
“洛浮夕那麼跟你說的?”墨夜挑眉。
“洛大人還說,這裡的東西都不會有任何問題。如果帝君不放心,子沐可以親自試菜。只是剛剛跟帝君說了一會兒的話,如今天涼,菜早就冷了,怕帝君腸胃不適,洛大人又叫人做了熱粥。”
“呵呵,原來以為你們主僕分道揚鑣了,弄到最後,還是主僕一條心。”墨夜對子沐道:“洛浮夕用心良苦,恐怕,是讓你來監視朕,看著朕吃完這些東西,你才能去覆命吧?”
子沐端出粥來,茲茲的冒著熱氣:“這裡面加了滋補的藥材,帝君還是趁熱吃了為好。”
“朕沒有胃口。”
“帝君不吃,子沐是沒有辦法覆命的,帝君要是想再倒進護城河裡,到底浪費了洛大人的苦心了。”
墨夜聽完,頓了些時候,隨後接過子沐手裡的碗,嚼都沒有嚼,全部吞了下去。隨後將喝空的碗遞迴到子沐手裡。又張開嘴巴,指了指空了的嘴道:“喝完了,你可以去覆命了。”
子沐隨後掩住嘴巴,咯咯笑了兩聲,墨夜很是驚奇,“你笑什麼?”
“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