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方明顯被他的隨口一問嚇呆了,怔在原地一言不發的望著他,他從洛浮夕的眼裡看到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是不相信自己會說這種話?
他當然不知道,也沒有人告訴墨夜,當一個人問出這種問題的時候,他的潛意識裡,其實希望的答案,就是洛浮夕想他,告訴他愛他,並且離不開他。在這場愛情的賭博和遊戲中,墨夜已經失掉了一局。誰先開口問,誰就會處於下風。
但是聰明如他,墨夜在說完以後,馬上意識到了這點,他是帝君,哪裡有人敢讓他落於下風?隨即打了個哈哈,想要將話圓了過去:“咳咳,不是想要去看杜守承麼?朕準了,現在去吧!”
可對方卻不買賬了,對著墨夜鄭重其事:“臣想問,帝君為什麼會來這裡?”
“嗯?”這個問題,到讓他意外,他剛開始很介意洛浮夕是否會感動的這種旁敲側擊,居然這個傢伙還真的問了,想了想最好的說辭,便說:“朕收到了你們的密報,派了範白宣和合洪長亭一起來江淮徹查此事。”
“這個,臣已經在洪長亭的信箋裡看到了,他和範白宣先走了一步,範白宣還在江淮?”
“不錯,在五郡之首的明州,你暗查的那些暗探很有用,蒐集到了五郡郡守很鄉紳土豪錢莊米莊勾結的證據,有人想要坐收漁翁之利,貪贓枉法,一併交給範白宣處理。朕在他出京前,已經升他為刑部參政首領,代刑部尚書徹查此事,如今,人證物證俱在,自然要那些不把朕的話放在眼裡的郡守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洛浮夕點點頭,墨夜自然不會以為想要吃喝玩樂的理由,特別跑一次南方,他做事,總要做得一石二鳥。
“然後呢?為什麼帝君跟洪長亭又繼續往南走了?”
“朕是後來才來的,出來的時候,洪長亭和範白宣,一文一武,已經將江淮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就等著將這些人押解上京聽候發落,朕想看看災情到底如何,便跟洪長亭一起往江淮水系一路向南,體察民情來了。”他自然不會告訴對方,他下來只是專門想要早日見到他,分別兩月的時光,居然沒有開始設想的那麼好過。
體察民情還要帶著那麼多軍隊?這哪是體察,分明就是擾民。可洛浮夕沒有去戳穿墨夜的話,與他沒有任何好處,墨夜作為帝君的體面還是要的。
洛浮夕聽完,低下頭去,輕聲說道:“原來是體察民情……臣剛剛以為,帝君是想臣了,所以來帶臣回京,原來,是洛浮夕自己自作多情了……”
這話裡幾分酸溜溜,可墨夜聽了,不由覺得床上的這個人實在可愛,之前的疑慮全部煙消雲散,一把拉過洛浮夕的手按在胸前:“你真那麼想?”
少年點點頭。
墨夜心情大好,也不再說其他話,將他抱過。這個身體,抱過很多次了,可是有了兩個月的間隔,到底有幾分生疏,那溫熱的感覺好像是失而復得,身體上清蛋的體香也是分外撩人,墨夜自然愛不釋手。他可以很自然的把洛浮夕的話,理解成為,其實對方也是很想他的,恨不得讓墨夜親自來帶他回宮。
於是安慰道:“朕自然對你,是上心的,我們也算作是天定的孽緣了!”
呵呵,孽緣。
這兩個字,用的極好的!洛浮夕心裡暗暗想,遂將胳膊,纏上了墨夜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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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洛浮夕跟在墨夜的身後,於行宮的正殿審問了那夥山賊的大當家,也就是杜守承嘴巴里的“姐姐”。偌大的正殿裡,除了墨夜,和看上去被折騰了一頓且全身潮紅未消的洛浮夕外,還有洪長亭作陪。而殿下跪著的,正是換了正常良家姑娘裝束的“姐姐”,已經她懷裡表情很是不安的杜守承。洛浮夕尋思了下,這個姐姐,應該叫【杜三娘】。
墨夜坐在榻前,隨手抄起一份公文,念道:“杜三娘,年芳十九,排行老三;杜守承,字乾元,今年七歲,排行老四,前徵夷大將軍杜沛的三女和么子。天華元年被貶原籍,自後子孫統統為民,原籍在江淮明州郡,祖上有幾畝良田,杜家老宅一座。”
那跪在地上的杜三娘被人五花大綁,起先只是低著頭,聽完墨夜的說辭,冷笑了一聲,猛然抬頭,對著墨夜毫無畏懼之情道:“好個我朝帝君,調查的果然清楚!”
洛浮夕對杜三娘原本就很好奇,也答應過杜守承,要幫他找到這個好兵書和拳腳的姐姐,結果初次相見,這個不過十九歲的大姑娘,居然管理了一隻上百人的難民隊伍,並且讓那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