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叫你什麼?”
蘇清逸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對啊,叫自己什麼呢?叫了這麼多年爹爹,自己也習慣了這樣的稱呼。想了想後說道:“叫我名字吧!”
凌天佑眼前一亮,趕緊看向蘇清逸,還好他沒睜眼睛。
“清逸”這兩個字不知道在凌天佑的心裡叫了多少遍,可是也僅僅如此而已。可是現在蘇清逸竟然同意了讓自己這樣叫他,雖然這是蘇清逸為了拉開距離才決定的,可是凌天佑的心中任然禁不住大喜。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或許,這又是自己和他之間的另一個起點呢?不用在刻意壓抑自己的感情,不用在扮演那樣一個親密卻不能進一步靠近的角色,斷了這層關係的自己和他是不是意味著不再是世人眼中的亂倫?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和他……有可能成為戀人?
凌天佑的心裡可真是千迴百轉,竟忘了要回蘇清逸的話。
蘇清逸心裡也不好受,不得不說凌天佑真的是一個乖巧的孩子,而自己也確實很喜歡他,其實自己也知道那些恩怨不過是過去的情仇愛恨,不值一提,可是要自己怎麼拋下父母親人的仇恨繼續和他做世間親密無間的親人?
久久聽不到凌天佑回答的蘇清逸睜開眼,自己想說的是什麼都不用叫,因為自己會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曾經的家園,回到舅舅的身邊和真正的親人一起度過今後的生命,無論長短,都會幸福的度過。
可是自己又怎麼狠的下心,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都還那麼清晰可見。至少,也還是認識。
蘇清逸睜開眼看見的就是凌天佑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模樣。兩人都不再說話,各思各想,卻都不再一條線上。
時光不斷流逝,兩人靜坐卻不覺絲毫尷尬,於凌天佑而言,這是難得的兩人中自己不再掩飾。於蘇清逸而言,這是近乎最後的相聚相守。
青萱端著藥碗緩步走來。
這一瞬間蘇清逸和凌天佑心中終於有了同一個相同的念頭:再慢一點,再走慢一點,讓這安然相守的日子再多一點。
凌天佑端起青萱手上的藥,放在嘴邊輕柔的吹。
青萱很自覺的自行退了出去。
凌天佑用右手盛起半勺自己喝了一口,又再次盛了半勺喂到蘇清逸的唇邊,“爹爹,我……最後再叫一次……爹爹,凌兒,餵你喝藥吧。”
蘇清逸張開嘴喝下這一勺帶著絲絲苦澀的藥汁。最後一次,自己最後一次叫他“凌兒”,而自己的凌兒,也最後一次叫自己“爹爹”了。
喝完藥凌天佑將碗放在了石桌上,離別的話,自己說不出口。
蘇清逸掀開身上的薄被,起身便向臥房的方向走去,離別的話,自己說了很多次,這一次,不願意再說出口。
凌天佑見他起身便走自己也“噌”的起身一把抓住蘇清逸的手腕,觸手沒有一絲溫暖,微微握緊手中纖細冰涼的手腕,自己能將它捂熱嗎?
“清……逸……”沒有一絲艱澀的尷尬,唯有那小心翼翼的討好。
蘇清逸沒有表示,抽出手回到了臥房,關緊了房門。
☆、對錯
蘇清逸一件一件的整理著衣物。
“唉!”看著一樣樣凌天佑從前送的東西嘆口氣:“竟然,有這麼多。”
貂皮大氅、狐毛披肩、白玉毫筆、龍鳳雙硯、青玉冠、白玉帶……當真是數不甚數。
蘇清逸將這些東西一件件都疊放在足夠四人橫躺的雕木書桌上,擺放得滿滿當當的,甚至都還沒有整理完。
盯著書桌上滿滿的各式物件蘇清逸有些發愣,這些,都是凌天佑送給自己的?可是不到半年啊!
青萱端著藥推門進來時蘇清逸都沒有緩過來。這丫頭很聰明的沒有發話,靜靜的等蘇清逸回過神來。
“唉!”再次無奈的嘆口氣,蘇清逸扶著椅背慢慢的坐下來,青萱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他。
蘇清逸對青萱笑笑,有些抱歉的道:“青萱姑娘,在下失禮,讓你見笑了。”他對誰都是文質彬彬的,當然,對青萱也不例外。
青萱將藥碗放在床頭的休息桌上,走回到蘇清逸的身邊,也牽動嘴角對他笑笑說道:“蘇先生不必介意。其實,陛下對您,是真的很好啊!”枉議主人可是重罪,可是青萱眼見兩人越走越遠也禁不住發出感嘆。
“有一句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蘇先生,或許您自己不知道,但是青萱卻清楚的知道,在陛下的心裡,您的位置到底有多重要。”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