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天意你明白嗎?是天不亡魔宮,是天要亡你,要亡百花林。」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們騙我,我不相信。」花徑香瘋狂的大吼,然後他猛然飛撲向西門奪虹,恨恨道:「西門奪虹,我現在就讓你死,你一定是要死在我手裡的,一定……」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忽然從半空中落了下來,噴出一大口鮮血,而他面上也顯露出痛苦驚愕混合的神色。
閃著森寒光芒的劍鋒橫在花徑香的脖子上,只見他嘴角邊淌下幾道鮮血,面容猙獰扭曲,頭髮散亂,白衣上血跡斑斑,顯得狼狽無比。
「你……你竟然還能揮出這一掌?」花徑香死死瞪著西門奪虹,忽然又瘋狂笑起來,大叫道:「成者王侯敗者賊,哈哈哈,不錯,真的不錯,西門奪虹,你最好趁自己還能拿起劍的時候殺了我,否則你只怕就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為那顆星月已經被我毀了,哈哈哈……我去地府,也定要你跟著我,哈哈哈……」
西門奪虹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這個瘋狂的昔日愛人,他腦海中卻不停晃動著陪伴了他五年的那個柔如春水的花徑香,他的手在顫抖,到最後,他終於還是一寸寸的抽回了劍鋒,一字一字道:「你不配死在我的劍下,因為我怕你髒了我的劍。」
花徑香的身子猛然一震,他似乎是被這個答案刺激到了,忽然,他把目光移向其他的幾位宮主,可還不等他張口說話,就聽百里驚濤冷冷道:「我說過,我欠你個人情,所以我也不殺你,而且,你也不配我來殺。」
在場唯一沒欠下花徑香人情的就是西門凜然了,然而卻見他嫌惡的看了花徑香一眼,冷冷道:「這種妖人,死在魔宮都嫌髒了魔宮的地面。」
話音落,他猛然揮出一掌,就見地上的花徑香突然飛起,撞破了屋門,最後如同死狗般落在了雪地上。
「來人,把他扔出魔宮。」西門凜然吩咐暗中的影衛,下一刻功夫,雪地上捲起一陣旋風,待旋風過後,花徑香已然不見,只留下一處凹陷了的白雪,和雪上的斑斑血痕。
「奪虹,我……終是完成了心願,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只求你從今後,能好好的活著罷……」
被扔到了大街上的花徑香,注目著不遠處富麗堂皇的宮殿,此時的他,又恢復成那個玉潔冰清溫柔可人的花徑香,他飽含深情的看著那宮殿的屋頂,在那屋頂下,有他傾心愛著的人。
「就讓我死在這裡,讓我……好好的看著你長命百歲幸福一生,讓我看著你替我完成心願,毀掉那個困了我大半生的邪惡牢籠——百花林,好嗎?」
花徑香微笑著抬起手,印在自己的胸口上,正要發力,忽然就聽耳邊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你敢如此辜負我,竟還想死在愛人的身邊看他幸福,哼,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我要你日日都看著他活的痛不欲生,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花徑香大驚,正要回頭,就覺眼前一黑。然後他身子軟倒下去,一個麵皮枯瘦的老婦,迅速將他負在背上,然後如飛般離去。
而地上,赫然又是一具「花徑香」的屍體。這一切快如閃電,天寒地凍雪花茫茫,大街上此時並沒有人,而魔宮門前的影衛們都忙著去打聽發生什麼事了,因此無人看見這一幕。
好好的一場聚會,卻演變成這種局面,別說西門奪虹心裡是如何的煎熬,就連百里驚濤上官千斬等人,心中也都不好受。
有心多留些日子安慰安慰他,卻被西門奪虹一句「你們不在我面前晃就行了,否則一個個出雙入對,我看著更難受」給都打發了回家去。
西門奪虹這幾日過的就如同是行屍走肉一般,花徑香的屍體在那天下午就被影衛們發現了,來請示他怎麼辦的時候,西門奪虹恍惚了半晌,方揮手道:「算了,人死為大,葬了吧。」
表面上好像很快是從打擊中恢復過來,認清了花徑香敵人的身份。但內心的痛苦與迷惘只有西門奪虹自己知道。
這些天,他耳邊時常會迴響起那夜花徑香在梅園裡哼唱的小調:「來世可有韶華光陰,容我打馬笑看流水落花春不去。」總覺得,似乎花徑香對自己的死已經有了預知。
但怎麼可能會有預知呢?明明對方的計畫的確是陰狠毒辣天衣無縫的,若非一系列的巧合,死的便是自己和兄弟們。那首歌謠,應該只是他用來激起自己憐惜的工具而已。
西門奪虹只能這樣想,他不敢深想下去,似乎內心也知道,如果深究,那答案必定不是自己能夠接受的,所以大腦始終拒絕往下去想。
但他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