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無表情的那張完美的臉幾近破裂。
屆時,就糟了……
柳無常輕咳了兩聲,朝依舊坐在那冷眼旁觀的那位君主使了個眼色,之前劫段紅確實是在他默許之下順利辦完了,皓雲也主動進了這御書房。現在他明明知道這個時候只要他一句話,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卻還是一副優哉遊哉、事不關己的模樣。
「哼哼。」清了清嗓子,柳無常試圖激起在場所有人的注意,接著道:「那個……美人,我們得回去收拾收拾南下了。」
柳無常這話表面上是說給風十二聽的,實際上是暗示坐桌邊的那位適可而止一點,不就是要他幫忙辦事嗎,那麼簡單的事情,他答應不就成了。
風十二轉回頭,冷眼看得柳無常抖了好幾下,張張嘴正要說什麼,那位一直在旁觀裝聾作啞的君王終於開了尊口。
「皓愛卿莫急,這段紅現下是風家十二郎的未過門妻子,人被劫走了,急的也應是他,所以這人嘛,朕就派他與柳無常一起去尋便是了。」
一言九鼎,武尚說出的話,就是聖旨,縱是皓雲再是不高興,也不能怎麼著,柳無常歡快地拉著風十二謝主隆恩,一溜煙出了御書房,讓門口的小太監帶路出了皇宮。
☆、(46鮮幣)第七章【出書版】
第七章
待兩人七拐八拐,明著暗著偷溜回景風客棧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
噙著一臉微笑滿面春風的武掌櫃,看著跨進客棧大門的柳無常和風十二,側頭吩咐著景朝去端茶水。
柳無常和風十二一踏進景風客棧,就嗅到了一絲怪異。
平日裡的景風客棧名副其實就是一家野店,門可羅雀,所過之客寥寥無幾。然而剛才他們進門之時,感覺到這股清冷的味道較之平時更勝了幾分。
怪不得武掌櫃今兒個心情如此之好,竟讓景朝給他倆端茶送水。
柳無常推著風十二在大堂角落裡那張小桌子旁坐下,小聲道:「怎麼,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讓景朝給在下和美人端茶?」
武掌櫃笑咪咪地喝了口酒,道:「是啊。」轉頭又瞧了風十二一眼,又道:「無常兄弟,你又惹你家美人不高興了?」
柳無常撇撇嘴,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家美人那是愛之深責之切,像你這種沒心沒肺的奸商是不會懂的。」
武掌櫃輕笑了聲,喃喃了句:「愛之深責之切啊……」適時,景朝端著茶水走了過來,武掌櫃伸手過去接過來,替柳無常和風十二倒上茶。
柳無常順其自然接過武掌櫃遞給自己的茶,順帶把給風十二的茶杯也拿了過來,一臉狗腿樣放在風十二面前。
風十二接過茶杯,放在面前,道:「人呢?」他指的是被武掌櫃劫回客棧的段紅。
武掌櫃瞄了眼站在他跟前的景朝,道:「在我房裡。」
「噗!」
柳無常剛端起喝進去的茶,瞬間從口中噴了出來,幸好坐他對面的武掌櫃閃得快,水霧未曾沾到他身上。
風十二氣定神閒地放下手上的茶杯,站起身,轉身往樓上走。柳無常擦擦嘴,朝武掌櫃和一臉陰沉的景朝嘿嘿一笑,抬腳跟上風十二,嘴巴還叫嚷著「美人,等等無常」。
風十二開了門,走進去,反手將門拴上,再走到床邊,往床上一躺。
他現在需要一個人靜靜,現在段紅這一面已經解決,他不需要多操心思,只要想接下來該怎麼做便好。
既然他們已經定了要南下,那這趟南行是勢在必行,既然南下的目的就是為了那紅玉蟬,那麼和段家再次對上也是遲早的事。
他風十二不怕天不怕地更不會怕一個區區段家,可偏偏就是怕了段風。
一年前的一幕幕輪番著在他腦中閃過,其實……就算是現在,在風十二的印象中,仍殘留著段風那猶如瘋子一般的歇斯底里。
若是未曾見過這號人,若是段風在當時就死了,或許一切和現在都會不一樣。
一千一萬個悔不當初,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現在面對風十二的局面是——必須再次面對一年前的窘境。
「啪啪!」
有人拍門,風十二收神,起身坐好,道:「誰。」
「美人,是我,無常。」
對於柳無常如此中規中矩地事先敲門,風十二不適應地愣了一下,道:「有事?」
門口的柳無常踟躕了一下,道:「關於這次南下……」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