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清目秀,風姿卓越,這敏清王將他們叫到這裡,躲在窗戶後觀察了這麼長時間,竟是在分辨他們誰長得美,誰長得醜。
雖然聽上去荒誕,但卻真實發生。京城內華敏清王生性頑劣,喜好玩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然覺得有些忿忿不平,但還是在小廝的帶領下離開,和穆子懷一起被唸到名字的人留在原地靜靜等候。
“剩下的先生們便隨我前往前廳吧。”
老管家上前宣佈,帶著留下的十幾人向佈置好的前廳走去。
皇上的五皇子,京城內人人知曉的華敏清王,佔地頗廣的敏清王府修建的氣派豪華,前廳四棵紅柱,上各刻一條四爪金龍,騰雲駕霧,栩栩如生。
十二個蒲團左右置於廳內,前面各放一張紫檀木桌,放置著各類水果食物,桌子斜方還有一壺酒。
前廳裡鋪上了地龍,屋內溫暖如春。穆子懷一腳踏進來,舒服的呼了一口氣。
剩下的十二人一一落座,穆子懷的作為靠後,左邊是剛認識的任丹楓,右邊是一名藍衫青年,自坐下就沒開過口。穆子懷不想熱戀貼冷屁股,便和任丹楓閒話扯了幾句,很快就熟絡起來。
寬敞的前廳裡僅設裡這十二張桌子,本應敏清王落座的上座卻空懸著,只一道青紅翠綠,白鳥繞樹屏風遮住。
想到剛才的莫名其妙,卻暗藏玄機的第一關,看來這屏風設在這也一定有所道理,沒準那敏清王就在屏風後看著他們一舉一動。
想到這,穆子懷正襟危坐,臉上掛起和煦的笑容。
“第二關,各位請向敏清王展示你們的特長,敏清王就在屏風後,各位大人不必顧慮,儘可盡情展示。”和上次一樣,老管家把話帶到後便退至一邊。
穆子懷又是一呆。這又是比相貌,又是位元長,與其說是納賢更不如說是選美。
和穆子懷的震驚不同,幾乎是老管家剛剛退下,一名白衣飄飄的少年便上前來,對著屏風後的人抱拳作了一揖,言笑晏晏,清麗非常。
“小人名喚空青,仰慕敏清王已久,小人別的不會,勉強學過一些舞,今日能為敏清王獻上一曲《青衫蕩》實在是小人的榮幸。”
樂曲輕揚,悠揚悅耳的琴聲迴盪在廳內,空青扶手一揚,腰肢款款上前兩步,衣袂翻飛,髮帶拂動。舞轉回衣袖,曲訴良人意。
時而輕舒雲手,時而抬腕低眉。驚雄逝兮孤雌翔,臨歸風兮思故鄉。搦纖腰而互折,傾倚兮低昂。
剛柔並濟,張弛有度,這名喚作空青的賢士舞起來,稱得上是絕美。卻又不失男子的剛強之氣,一抬手一投足,盡顯本色。
“傷風敗俗!”
正看得盡興,坐在穆子懷身邊一向不開口的藍衫人突然開口,怒斥一聲。
聲音不大,但穆子懷聽得清清楚楚,偏頭看去,見他扭頭面向一邊,臉上表情憤慨,彷彿空青那舞會汙了他的眼。
穆子懷倒是不覺,反倒是這古人的思想未免有些迂腐,男子跳舞邊被說成傷風敗俗,真是有失偏頗。
不過,看其他人也有看得津津有味,樂在其中之人,穆子懷忍不住開口道:“此舞剛柔並濟,美妙非常,兄臺何出此言?”
那人回頭看了穆子懷一眼,似是有些不情願的開口:“這空青乃是京城內清風樓的頭牌小倌,平日裡學的就是伺候男人,我張賴不知他今日也會來此,否則,絕不會和他同廳而坐!”
穆子懷心中一咯噔,復而又將廳內翩然起舞的人仔細看了一遍。
男的,小倌?
這。。。。。。這不會是在開玩笑吧?空青公子身姿似巖上青松,舉手投足是在看不出小倌樣,怎麼會?
不知是不是被那人的話所左右,穆子懷再看時,卻發現空青擺腰抬手間帶著點點媚態,連忙將視線移開,喝了口水壓壓驚,卻忘了杯子裡盛的是酒,而非水。
一口下肚,穆子懷辣的眉頭緊皺,連吃了幾口菜才將那味道衝去,臉卻染得粉紅一片,活脫脫像個洗乾淨的水蜜桃。
一舞作罷,空青一手高舉,另一手隨意放在額間,身已定而衣帶未落。
啪啪啪。
屏風後傳來擊掌聲,卻未出一言。
空青一直平淡如水的臉上綻開笑顏,穆子懷一時竟有些失神,雖是男兒身,但這一笑確實傾國傾城,顛倒眾生。
行禮後退下,空青興奮難耐,臉上卻不表現出來,活動過後微微泛紅的雙頰,水一般的眸子瀲灩波光,忍不住一再向屏風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