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是被人毒死的。
用的是見血封喉的鶴頂紅。
結果一出,皇上險些氣昏在龍椅上,李公公連忙遞上茶水,卻被一掌打翻在地。
“查!給我查!是誰如此膽大包天,竟敢謀殺皇子!”
一聲令下,大理寺瞬間忙碌起來,那晚所有見過六皇子屍首的宮女太監都被押了過去,嚴刑拷打。入夜之後去過御花園的人也都一一盤問,可是卻找不到任何線索。
當晚,大理寺弘少卿悄悄面見了皇上,第二日,所有皇子皇女都接到訊息,在侍衛的陪同下,親自去了一趟大理寺。
穆子懷覺得自家王爺攤上事兒了,這幾日自己忙著教導龍磊,回頭一看,王爺這都快入大獄了。
“王爺萬事小心,就算被問了話,終究是皇子,他們也不會讓您受罪。”穆子懷跟著王爺來到大理寺外,不放心又囑託了一遍。
有時候覺得比自己大的王爺精明沉穩,有時候又覺得他像個孩子般耍性子。穆子懷感覺自己越來越捉摸不透王爺的心思,但王爺拉著他過來,他也只能一一囑咐,擔心他說錯了一句話,自己的飯碗就砸了。
皇甫雲華好脾氣的點點頭,此時太陽還未升起,盛夏已過,天氣轉涼,眼前的人一臉平靜的喋喋不休,就如晨起窗外的喜鵲,有些噪耳,但不讓人厭煩。
說話間,吱吱呀呀又一輛馬車駛了過來。穆子懷住了嘴,回頭看去。
馬車在他們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輕輕晃動一下,走下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
女子下了車抬頭看見兩人,又邁著小步過來。
“五哥。”
是那日見過的八公主——皇甫問梅。
皇甫雲華頷首,“皇妹怎麼一個人過來了?”
“哥哥有事,讓我先過來,他過一會兒便到。”皇甫問梅聲音輕柔,一言一詞中帶著淡淡清愁,秀眉常蹙不展,面容鬱郁不歡。
穆子懷這時才看清這個宮中的八公主,五官分開看生得是極美,偏偏合在一起卻憑空生出幾絲愁苦之感。說話也是動聽,卻因為聲音太小而有些聽不清。
皇甫問梅抬眼看了穆子懷,目光在他臉上稍作停留。
穆子懷連忙作了揖,“小人穆子懷,見過公主。”
“先生有禮了。”皇甫問梅福了身,十分客氣道。
“既然皇妹也到了,便一同進去罷。”王爺又說。
皇甫問梅點點頭,順從的道了聲是。
兩人相攜進了大理寺,穆子懷看了一會兒,直到黑色鉚釘大門重新合上,才轉身離去。
又說皇甫雲華和八皇女皇甫問梅進了大理寺,立即有三名侍衛過來,領頭的是一個頭戴黑色折上巾的中年男人,腰上掛著長劍,手柄上用藍色布條裹著。菱角分明的臉上不苟言笑,就算來者是皇子皇女也板著一張臉。
“先帝定下的規矩,凡是進了這道門,就算是皇親國戚,也當平民看待。”
皇甫雲華點點頭,狀似不喜道:“既已進了這裡,你們做什麼我們又能如何?”
中年人臉色硬如堅石,向邊上跨了一步。“請吧。”
皇甫雲華一甩袖,闊步向前,問梅連忙跟上。三名侍衛跟在後面,一路護送。
走了一會兒,特意用來審問皇室宗親的房間裡已經站了幾人。二皇子皇甫仁浩早已經到了,就連搬出皇宮,不問世事的四皇子皇甫宏光也一身白衣站在了角落裡。
兩年未見的皇甫妙彤一身緋紅色裙裝,手腕上繫著繫帶,站在二皇子身後,一雙杏眼見到皇甫雲華時亮了亮,雀躍的迎過來,笑彎了眼睛。
“五哥怎麼才來,兩年未見難道不想妙彤?”
皇甫雲華笑了笑,將跳來跳去的妙彤拉住站好。“你也不分分時候,都到這兒了,還這麼鬧騰。”
妙彤一撅嘴,忽然想起什麼,臉上抹上一層粉色,張了張嘴,忽而又看到皇甫雲華身後跟著八公主問梅,要說出的話又吞了回去,拉著他走到二皇子身邊。
皇甫雲華見了二皇子,與他相互頷首示意,便不再說話,反而是妙彤一直拉著皇甫雲華問個不停,問了這兩年的所見所聞,又說了自己最近學了什麼武藝,宮裡的侍衛已經接不了她二十招如何如何。
負責審案的官員還未到,皇甫雲華也就任由她說著,她的聲音卻越說越小了下去。
皇甫雲華疑惑看去,見妙彤低著頭,滿臉通紅,不知在想什麼。“妙彤?”
妙彤猛地抬起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