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
光成皇帝看著下面兩人,他斬草向來除根,若是留下了子嗣,日後必成大患。可如今鎮北將軍金牌在手,皇帝之言一向一言九鼎,且不說在場的官員,法場之外更有半數京城百姓圍著,如何能說反悔就反悔。
鎮北將軍一見皇上猶豫遲疑,高呼:“皇上,末將一生戎馬,為國征戰,沒想到如今受人陷害,是末將愚鈍。如今只求皇上許我一雙孩童性命,末將願以自身性命相保。”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奪過劊子手手上的大刀,反手往脖子上一劃。
這一串變故只在瞬息之間,眾人措手不及,只等鮮血噴灑而出,濺落在雪地上才反應過來。
龍氏猛地跪趴在地上,哭著向前爬了幾步又被侍衛按住,她掙脫不開,只得在地上翻滾起來,沒一會兒又臉色大變,捂著肚子縮成一團,雙腿間隱隱有血流出。
那侍衛嚇了一跳不敢碰她,龍修還呆愣在原地,看著地上的屍體,像是丟了魂一般。
光成皇帝看著地面亂作一團,揉了揉眉心,此事鎮北將軍的金牌正好呈上來。他拿起來看了看,嘆了一口氣,緩聲道:“先將龍氏及其孩子押送回去,其他人就地處斬。”
龍修被人連同孃親一起押送回地牢,推搡間目光停留在那具鎧甲頭盔屍首上,期間竟是一滴淚都沒有流。
一個月後,龍修與龍氏被送出地牢,住入一城外小院中,處處有侍衛把守。又過了幾日,龍氏產下一子,取名龍磊。第二日,龍修抱著弟弟去找孃親時,卻只看到一具冰冷的屍體懸掛於房梁之上。
此事冰雪已經化開,天氣轉暖,龍修抱著睡著的弟弟在門口坐了一早上,直到懷裡的嬰孩哭鬧起來,才手忙腳亂的離開。
又過了幾日,龍家兄弟從小院中消失,不知所蹤。
此時龍修卻提出,讓王爺為其父鎮北將軍貪汙一案洗刷冤屈。
皇甫雲華微微皺起眉,似乎有些難處。“鎮北將軍一事,確實是被冤枉了,皇上自是知道的,否則當初不會就此放過你們,如今也不會重用於你。”
“我知道。”龍修抬頭,眼中光芒更勝。“我要讓天下人知道,鎮北將軍一生為國,絕沒有做過貪汙軍餉這等苟且之事,鎮北將軍是被冤枉的。”
穆子懷看向龍修,之前知道龍修身世的時候他也去特意查過,雖然史料中記載的文字很少,但從皇上之後的動作來看,確實是查明瞭真相,只是礙於自己冤死一名忠臣才沒有公佈,也許還特意銷燬了當時的證據。
自己竟是一直不知道龍修還存了這樣的心思,所以才一心要入戰場,當初隨公主駙馬出征,莫非也是感同身受才追隨而去?
“此事並非現在就能辦到。”皇甫雲華微微皺起眉,思索片刻後說道。
龍修倒是不急在一時,說道:“龍修只求王爺一句保證。”
皇甫雲華牢牢盯著龍修,似在辨別他的話,隨後才豎起手指立誓道:“我皇甫雲華答應你,日後定讓十五年前鎮北大將軍一案昭雪,讓天下人人盡知事情真相。”
“天子一言,當駟馬難追。”龍修站起身,看著王爺道。
其餘幾人均是一震,皇甫雲華目光亮起來,朗聲道:“駟馬難追。”
如此,穆子懷送龍修出了王府,心中不免有些不是滋味。千防萬防,沒想到龍修本來就打著投入王爺門下的意思,反倒是自己有些多餘了。
“你一早就有這個打算?”
龍修這才看向穆子懷,直言不諱道:“是的。”
穆子懷不禁有些想笑,“那真是我多事了。”
“不是。”龍修連忙道,開了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同他父親一樣,嘴笨,若要讓他做事一定傾盡全力,可是若要讓他辯解訴苦,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穆子懷豈會不知道他心裡所想,自己這麼說也只是心中有些可惜罷了,只是很多話說出來了,就收不回去。“我知道你一心為父洗刷冤屈,可投靠王爺確實不是明智之舉,又何必自己跳進這個火坑裡來。”
龍修倒是不以為意,臉上帶上了暖意,吶吶道:“火坑裡有你。”又見穆子懷臉色有些不正常,連忙補充道:“你也在王府,我不會出事,”
穆子懷還是有些不放心,也只是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你回軍營吧,以後萬事小心。”
龍修點點頭,想了想有些期待問道:“你還會來軍營嗎?”
“翰林院派下的差事還沒做完,明天可能還要過去一趟。”
穆子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