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開始有些冒汗了,再這麼下去估計侯傲連他祖上三代都要猜出來了,於是慌忙回道:“我知道無愁在你這裡,你快給我吧。”
侯傲頓頓,估計眼前人要著急了,才開口道:“外界傳言無愁是一味神藥,食用者會自感身在福中,從此再無煩惱。可是並沒有說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什麼?”
“伏禍。”
暗香疑惑的看他。
“自以為是的幸福,未必是真的幸福。脫離了現實的生活,如同七彩泡沫,外面華麗,裡面空虛,不用等別人碰觸,便是見了陽光也會破滅。如果人人都活在幻想中,不思進取,只一味貪圖享受,正如禍所伏之福。福在前,禍在後,福為虛,禍為實。後果是什麼,你該能想到。”
暗香語噎,衝動過後,心裡已悄悄動搖。
一陣頭暈襲來,侯傲用手撐住,慢慢向床靠去,因為受傷,走的有些顛簸,暗香看的不忍,便伸手扶住,讓他順利斜倚在床邊。
“謝謝你。”侯傲衝他淺笑。
剛剛這顛簸走路是故意演給暗香看的,果然他於心不忍,出手相助。
如果不是因為他制香手法獨一無二,侯傲實在不能將眼前如此善良的男人與殺父兇手聯絡在一起。要東西要的如此溫柔,連看到別人走路不適都會伸手幫忙,這樣的人,究竟會是因為什麼,才會殺害父親呢?他也不像冷血之人,或者,他其實是受人指使?
“父親當日將無愁交給我的時候,曾告誡我一定要好好用它,解百姓疾苦,利萬千黎民,斷斷不可讓它入有心人之手,免得百姓被奴役。”
侯傲注意到,當他說父親的時候,暗香身體微顫了一下。看來,即便他不是真兇,他也必然知道其中的一些原委,也許,父親死的那日他在現場也說不定。
暗香聽他這番說辭,心裡早已內疚連連,聲音裡也透著不堅定:“我。。。。。。我私下有用,並不做他想。”
對付有良知的人,自然要用一套有良知的方法。
“這藥本是為了幫助臨死之人緩解痛楚的,你肯聽我說這麼多,我也信你定然事出有因,並且可以保證不傷及無辜,對嗎?”
事出有因?這因。。。。。。羞於啟齒。不傷及無辜?自己本還求著主子拿到無愁後毀掉,結果轉眼就私下裡問侯傲要了,他這是在幹什麼?如果這藥給皇上看了,他能確保這藥只會被他一人食用萬無一失嗎?他能保證皇上一定不會有其他想法嗎?皇上若鐵心求他將無愁挪作他用,他會忍心拒絕嗎?他又該怎樣向天下人交待?或許,他該跟皇上說清這藥的利害,說服皇上放棄得它,反正。。。。。。反正有沒有這藥,他也必然是皇上的人了。
念及此,暗香低聲道:“這藥我不要了,你多保重,後會有期。”轉眼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寢宮,已經五更天了,暗香小心翼翼走進內室,生怕吵醒皇上。哪知皇上正坐在床邊,若有所思的等著他。看到他進來,皇上慌忙迎上去,焦急道:“暗香,你去哪裡了,怎麼才回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暗香低頭,內疚的聲音響起:“我去嚴府拿無愁了。”
一聽無愁,皇上便激動起來,忙問:“那你拿到了嗎?”
暗香搖搖頭,一番掙扎後,終於還是決定撒個小謊:“侯傲。。。。。。我沒見到。”
皇上眼中浮過失望,又一閃而過,捧起暗香小臉,溫和道:“沒關係,我們來日方長,你累了,先休息吧。”
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趁著皇上和暗香還在共度春宵,寧連海閒著也是閒著,於是又一個飛鴿傳書,叫了契丹首領來。
“公公是決定出手了嗎?”首領很是期待。
“是。不過這次我們只許輸,不能贏。”
“哦?”
“嚴正卿近日小動作頗多,大臣中以往與侯府交好的都被他尋了各種理由換掉,現在朝堂中都是他的人,這兵權也已經大部分都落入他手。我擔心,不久他就會起兵造反。而現在我們沒有無愁,勝算實在不大。”
“公公以為,應該怎麼做?”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朝中扶持一枚有勇無謀又聽話的棋子,這個人的身份地位要與嚴正卿不相上下,兩人才能相互制衡。等到我們大事已成,再處理這棋子不遲。”
“公公選好這個人了?”
“是。但是他現在的身份地位還差很多。所以想請你出兵,與我共同為這棋子鋪平仕途路。”
首領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