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剛剛坐起,腦子便瞬間清醒。
遠處烽火連天,四面邊聲連角起,擊打聲、嚎叫聲清晰如在耳側,戰火將黑夜照的如白晝般亮堂堂。
根本不用別人說一個字,他就知道發生什麼了。
太監看到皇上雙腿發軟,眼見就要跪倒了,忙伸手去扶,卻聽皇上因為驚慌而抖動的聲音:“快。。。。。。快去把侯傲叫過來。”
侯傲來的時候,樣子看上去鎮靜多了。
自打那一晚的曖昧後,這兩人的關係有些說不清道不明。近身伺候皇上的人也以為,皇上不過是多了個男寵而已。只是這男寵最近聖寵優渥,大家對他面上也要敬三分。
皇上見到侯傲,彷彿是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慌慌張張道:“侯傲,快,快把無愁拿來,如今能救我們的,也只有它了。”
侯傲衝他笑笑,聲音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神秘莫測:“這個皇上放心,臣早就準備好了。只等北風一起,把無愁撒開,嚴正卿就是有再多的人,皇上又何必怕他呢。”
“你——”皇上驚喜的說不出話來:“你可算是開竅了啊!”
侯傲笑笑,繼續出謀劃策:“現在,皇上應該把臣綁起來,威脅嚴正卿,也好拖延時間。”
“對對對,你太聰明瞭侯傲!嚴正卿想和你鬥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啊!”皇上興奮的連連附和,聲音都不由的尖細了許多:“來人,拿繩子來!”
繩子送來後,侯傲使了個眼色,太監便恭恭敬敬的退下了。寢殿裡只剩侯傲和皇上兩個人。
侯傲倒下一杯酒,衝皇上敬敬:“那麼臣先恭賀皇上,萬壽無疆!”
說完自己喝了一口,又遞給皇上。
皇上心裡十分得意,不僅是對前方戰事勝券在握,更為眼前這位的討好和暗示。
主動邀請同飲一杯酒,就是嚴正卿與他的寶貝同寢兩年,也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吧。
看皇上痛痛快快的喝了,侯傲體貼的接過酒杯,放在桌上,一邊順從的讓皇上把自己綁起來,一邊輕輕的問:“皇上可知,食無愁者不辨是非?”
“那是自然。”皇上將侯傲兩手反綁身後,狠狠的捆紮起來。
“那皇上可知道,無愁入酒,食用後會怎樣?”
“大概。。。。。。效用一樣吧。”
“不。”侯傲回答的很溫柔,最後甚至輕輕笑了起來:“酒性剛烈,會弱化無愁的藥效。食用者只會感到口齒不清,渾身痠軟而已,神智嗎,比起平時,還要清醒的多呢。”
皇上打完最後一個結,已經有些耐不住了:“侯傲,時間不多了,我也沒空聽你廢話了,咱們快出去吧,不然。。。。。。”
還沒說完,喉嚨裡便乾的厲害,舌頭僵硬根本不聽使喚,最後只能發出些嗚嗚咽咽的聲音來。
侯傲看皇上癱坐在地上,蹲下來仔細的看著他,笑了笑,柔聲道:“皇上不必瞪這麼大的眼睛看臣,無愁雖入酒,卻對眼睛是無害的。”
皇上哪裡肯聽他說,張大嘴想要叫人進來,卻聽的自己的聲音斷斷續續,破損而沙啞,在這小小的寢殿裡,細微到驚不起一點風浪。
於是想要伸手拿酒盅,發現雙手無力,抖抖索索,抬都抬不起來。
侯傲看到皇上的掙扎,細心的背對桌几,拿起酒盅:“皇上是剛剛沒喝夠想再來一杯,還是想砸碎這酒盅叫人進來?”
看到皇上沒法回答,侯傲又貼心道:“這兩樣,臣都可以幫皇上做的。不如,皇上先喝一杯?”
將酒送過去,皇上樣子明顯厭惡,掙扎著又後縮了幾下。
“皇上不必害怕,這酒裡沒放東西。”侯傲耐心的解釋:“無愁是抹在臣的嘴唇上的,入酒的也只有臣喝剩的那些,可惜,皇上剛剛已經喝光了。”
又將酒盅遞去,皇上頭不能動,只能皺皺眉頭轉轉眼珠子表示不喝。
“好吧。”侯傲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挫敗:“看來皇上是想打碎這酒盅叫人了。這,臣也能替你做。不過——要先等一下。”
皇上正疑惑,便看侯傲頓了頓,故意啞著嗓子顫抖著聲音叫道:“啊——皇上——求求你,放過我吧——”
皇上還沒反應過來他唱的哪出,就看侯傲轉頭衝他笑,悄聲道:“怎麼樣,好聽嗎?”
——自然沒有回答。侯傲於是再接再厲,甚至連表情都有了種被欺負和侵 犯的感覺:“皇。。。。。。上。。。。。輕一點!輕一點。。。。。。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