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序章
天空灰濛濛的下著小雨,江南的春天十有八九天都是下雨天,雨不大,卻很厚,人不打傘不穿蓑衣的話走上幾刻鐘衣服必會溼透!而安子言已經在雨中走了近一個時辰,衣服頭髮早已被春雨淋溼,初春的寒氣也早已沁入了身子!
他漫無目的地走著,心裡還來不及消化那個人剛剛說的話,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他從未想過那個人會這樣離開自己,為了那個人,他放棄了攝政王世子之位,只因他聽說他不喜歡高官士族,說他配不上自己,所以為了那個人能夠配得上自己,他自削爵位,因此和從小待他最好的父王鬧得不可開交!現在他已無家可歸,而他也再無臉面回去見遠在京都的雙親!
安子言輕輕咳了幾聲!這是舊疾了,只要身子一受寒就會屢咳不止,與那人在一起的這些年,他倆一直都很注意著不讓舊疾復發,只要一變天,那人就會給自己添衣加碳,可現在回想起往事,彷彿鏡花水月般一去不返!又咳了幾聲,安子言便加快了腳步,他想盡快離開這裡,離開這個他倆呆了幾年的江南小鎮!從此以後,他要習慣沒有那人陪在身邊的日子,也要忘掉他們曾經在一起的記憶!
☆、 1 子言病重
京都的攝政王府內聚集著不少江湖郎中和朝廷太醫,只因攝政王世子舊疾復發,這樣的場景時都有發生,生活在京都的百姓都知道攝政王很在乎這個世子,也已經讓皇上貼出了皇榜,只要能夠治好安子言世子的疾病,無論那人提出什麼要求攝政王都會滿足他。皇榜一出,每日都會有不少郎中前來京都為世子治病,卻都失望而歸,而比他們失望的卻是攝政王。
這一次,安子言的舊疾來得過於突然也過於兇猛,風北側整日整夜的伴床在側,看著自己躺在床上因為病痛的折磨而昏睡過去的孩子,他不知道這孩子是否能撐得過這次。
太醫還在為安子言施針,安少欽因身兼要職不在京都裡,雖已讓趙謙傳信過去,但沒有十天半個月安少欽是回不來的。
太醫看了時辰,然後拔下安子言身上的針灸,搖了搖頭,然後轉身看著風北側。“殿下,世子怕是挨不過今日了!”然後再次轉過身,把那些□□的針灸給裝好。
風北側聽後一個踉蹌險些昏倒,好在身後有莫臨及時扶著才得以倖免。“怎麼會?難道就沒別的辦法了麼?”風北側急的流出了眼淚,他想起安少欽離開的時候,自己答應過要好好照顧他們的孩子,可是這才離開沒多久,就出了這樣的事,若他回來後,怕是整個太醫管都不得安寧,最重要的還是他們的孩子。
“殿下,世子的病是從母體帶出來的,這些年一直用各種珍貴藥物吊著命,若不是生在王侯世家,怕早就不在了,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上天格外開恩了;只是可憐世子殿下才剛過束髮之年;殿下還是快為世子殿下準備後事吧!”說完;那太醫便慚愧地離開。
正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林管家便急衝衝地走了進來,風北側傷心欲絕地看著這個老管家,然後推開莫臨的攙扶來到自己兒子的床榻前,用放在一旁的熱水給安子言擦拭著慘白的面容。
安子言生得俊秀,但紅顏命薄,就在這個時候,聽聞情況而來的安子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爹爹,哥哥真的沒救了麼?我,我不要哥哥離開,嗚嗚嗚嗚嗚……”風北側看著這個從小由自己帶到大的小兒子,眼淚一下決了堤,看著自己主子們傷心欲絕的樣子,大家也都在這個沉重的氣氛下低下了頭,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主子們。
“管家,準,準備後事吧!莫臨,去把上個月從錦繡繡房買回來的衣裳給世子換上,他來到這個世上赤身果果,他走了,咱要把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風北側一邊說一邊用手撫摸著安子言的臉,冰涼冰涼的,若不是看到被子因為安子言的呼吸而起伏著,風北側倒是會以為安子言就這麼走了。
“爹爹,不要,哥哥還沒死,他還活著!”安子平抓著管家的手不讓管家離開,他怕管家就這麼離開他的哥哥就真的沒有了,雖然他從下人那裡知道他並不是爹爹親生的兒子,也知道哥哥才是爹爹生下來的,更加知道他的母妃做了壞事而被趕出了王府,但是對他來說安子言就是他的同胞哥哥,風北側就是他的親爹爹。
“子平你的禮儀哪去了?平時太傅是這麼教你的麼?等你哥哥走後你便要繼承世子之位,你現在就給我下去好好反省!”安子平因為風北側的話足足愣了好久,這還是爹爹第一次這麼用這麼重的語氣跟他說話。
“可是至少也要等父王回來不是麼?再說哥哥不是還沒薨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