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還是起來吧,飯菜都做好了麼?”
“已經做好了,放在灶房裡燉著,剛剛外面又下小雨了,你先將衣服穿上,不然又要著涼了。”說著,仇淮生走到衣櫃面前,從裡面拿出一件比較厚實的外衫為安子言穿上。
“江城的春天就是這樣,才晴了一會兒又下起雨來了!”安子言感嘆道。
“不是隻有江城這樣,整個江南都是這樣,雖然雨多,但是不大,只要你多穿些衣服就好了,若是在北方,即便是入了春還是會下雨,一直下到四月上旬。”
“四月不是已經到了夏天了麼?這北方的天氣還真是奇怪!”
“呵呵,所以我才會帶你來這裡養病啊!”
“叩叩叩!”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你父王估計是到了,咱們出去看看!”說完,仇淮生便將安子言扶下床,兩人便向外面走去。
安子言走到外面,看到果然下起了雨,而之前他靠的那把安樂椅還擺在堂屋門口,這天真是說變就變,明明剛剛還是陽光明媚,而且看著雨勢還不小。
仇淮生害怕這雨會將安子言淋溼,所以便拿起了放在堂屋門外的油紙傘為安子言擋雨,兩人更遮一把傘向院門走去。
安子言拉開門閂將院門開啟,只見外面站著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這正是他一年多未曾見過的父王,或許是因為許久未見過親人了,安子言頓時溼了眼眶,連忙將安少欽給抱住。“父王!”
“好了好了,外面下著雨,等進去再抱,再讓我好好看看你!”對於這從小就疼愛的孩子,安少欽的語氣裡盡是充滿了寵溺。
聽了安少欽的話,安子言才鬆開了手,然後將快要溢位來的眼淚給拭去。安少欽看著這個一年多未見的孩子,第一個感覺就是他的孩子瘦了!然後便將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仇淮生,似乎在責怪仇淮生沒有將他的愛子照顧好。
仇淮生感覺到了安少欽投來的視線,然後兩人的目光就這麼對上了,仇淮生笑著說道:“草民參見王爺!”
安少欽點點頭,然後攬過安子言的肩膀向裡屋走去,他另一隻手還撐著一把黑色的油紙傘。仇淮生看了一眼走在他前面的父子兩人,真希望攝政王不要將安子言帶回去。仇淮生嘆了口氣,然後轉頭將門關上,便跟在他們後面。
用過膳後,安少欽便和安子言在臥房裡交談,仇淮生則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將臥房留給那一對父子。
“你離開後我派了暗衛保護你,可是一個多月後那幾個暗衛說將你們給跟丟了。然後有一段時間你都沒有寫信回家,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安少欽想起一年前有兩個月安子言都沒有寫信回家,當時他都急壞了,當他想要派莫臨和趙謙去檢視的時候,就收到了安子言的來信這才放心下來。那時候他想要將安子言接回去,奈何那時候黃河水氾濫,加上之前開鑿的運河有所坍塌,在忙著這些的時候就將把安子言接回來的事情給拋之腦後了,這次藉著南下巡視的機會,他一定要將安子言給接回王府。
安子言被安少欽這麼一問,他的心便慌了起來,他知道自己若是說了實話,那麼他父王一定會將他帶回京都,可是他現在還不想回去,可是又要拿什麼理由去搪塞父王呢。安子言沒有說過謊話,而現在又不能實話實說,仇淮生又不在這裡,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看到安子言久久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安少欽知道那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他有想過安子言可能遭人綁架,遭人殘害,又或者是發生了什麼不幸的事情,如今回想起來,哪怕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安少欽還是覺得心驚膽戰的。
“你不想說也可以,反正你人沒事就好。這次我來看你,你大概也猜到我要將你帶回京都吧!”安少欽毫不掩飾自己這次來的目的。
“果真如此!”安子言小聲的說道,然後垂下眼瞼。“父王,孩兒還不想回去!”
“可是你呆在外面我不放心,你可知道那兩個月沒有你的訊息,我,你爹爹和你弟弟,我們有多擔心你麼?就怕你遇到什麼不測!”安少欽看著把頭垂得越來越低的安子言,他也覺得自己剛剛說話的語氣有些重了,這還是他頭一次用這麼重的語氣跟這個兒子說話,於是有些於心不忍地嘆了口氣。“那你說說你為什麼不想回去?是因為仇淮生麼?”自己兒子喜歡仇淮生是他早已知道的事情,除了這個他再也想不出什麼理由來,更不可能是因為想要遊山玩水,因為安子言每次問信差這信是從哪裡寄來的,信差都說了在江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