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舞動的槍影,半空隱隱流著漫天的灩影。槍尖引發的瑞氣直衝雲霄,偶爾夾雜著掌風破空之聲。是的,這便是“傲神宮”最可怕的“大靜神功”。
他的大靜神功已臻第八重境界,能破解別人的護身罡氣。而血旗卻一向能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力道,使敵人遭受重創,斃命當場。
驀然他槍尖下指,雙手捏了一個訣印,臉色凝重,冷峻的面容一片肅殺。
便在此時,不遠處悄悄潛近了一個小小的身影。稟著氣溜近了距侯雪城二十丈遠近的大石後,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看著侯雪城保持著槍勢下指的姿勢許久不動,不禁有些奇怪。
”師父有當木頭人的嗜好嗎?”想歸想,卻也知道不能打擾。師父說絕對不能在他練功時候闖入,所以反而引起他的好奇心,是什麼樣的練法,才能和師父一樣厲害啊?他緊緊盯著侯雪城。
不知過了多久,侯雪城終於動了,提起槍,槍身緩緩的畫了半個弧度。他拿槍的方式很怪,拇指扣著槍柄,四指平伸併攏。畫了半個弧後,卻又靜止不動了。
那小身影簡直要尖叫起來,實在很怕師父又呆站在那裡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以後,他已經開始打盹。
忽然間,一道紅灩已極的瀲光由半空直劈下來,轟的一聲,像是平地起了焦雷,把他驚的一跳。
血旗展開了。
侯雪城不再停止身形,這次他以不及眨眼的速度不斷的舞動旗面,凌厲的旗風吹的狂砂走石,令躲在石後的孩童睜不開眼睛。
孩童只覺得一陣火紅的灩花在他面前,不斷以極美的速度變幻收放著,……美麗到了極致,也可怕到了極點。
侯雪城快的像閃電的身影,在飛瀑下像是一條銀色的蛟龍,充滿了可怕的爆發力和速度。血旗在他手中似已與他融為一體,天地似乎都為他鋪上一層烈焰般的霞光。
無敵的高手,同時也會是一個了不起的藝術家,他們可以將武器使用到至美與真實交融的境界。他們能夠順應天理,以悟性和超人的心性魄力,讓自己達到更深一層的境界。
侯雪城無疑便是如此,他是一個天才中的天才。能在面對敵人之時,使自己達到完全無情無慾的境界。他的個性堅毅冷峻,傲岸狠酷,並且幾乎完全的無情。所練習的“冰心訣”心法,更使他達到了這樣的條件。
孩童幾乎看呆了,怎麼樣也無法想像自己有一天能達到如此的境界。忽然間,他皺起眉頭。師父的氣勢太凌厲,即使是二十丈遠的他也有些受不住。
他沒有注意到,天空的飛鷹已在飛近時驀然落下,雖未掉一根羽毛,但內臟已經完全破裂。他也未發覺,四周的樹木已成頹靡,花朵已然凋落。他只看到剛才爬到他衣褲上的蚱蜢忽然落到地上,蜷縮著死去。
這種充滿死意的美麗讓他駭怕起來,沉窒的殺氣簡直令他無法喘息。他不敢叫出聲,師父曾經嚴厲的警告過他,絕對不可在清晨練武時進入此處。
嚴重的耳鳴及眼前亂冒的金星,使他已經看不清師父的身形和優美的旗勢。隨著侯雪城疾走的身影,血旗的旗身竟發出輕微的低吟。雖然聲音極輕,卻歷久不散。傳到二十丈外的孩童耳中,更是血氣翻騰,如雷貫耳。
“師父……。”他終於忍不住叫,卻已經發不出聲音,侯雪城正浸淫在武學更上一層的境界中,又怎會聽到他。
便在他內腑即將受到重創之時,某個聲音救了他一命。
“宮主。”一個黑衣人在離侯雪城遠遠三十丈的之外,將話語穩穩的傳送過來。
漫天的旗影消失了,侯雪城停下疾舞的旗面,俊秀的臉孔一片陰沉。“我說過,練功的時候,不準任何人打擾,你是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嗎?”
那黑衣人退了一步,臉色有些蒼白,躬身道:“宮主曾有嚴令,屬下怎敢違背?只是宮主之前亦曾交代過,若是慶王府有人來訪,必要即刻報與宮主知道。”
朱靖來了?四周的殺氣忽然斂去,侯雪城收了血旗,“什麼時候到的?他等很久嗎?”他拂了拂衣襬,將衣上的皺褶抹平。
”來了半個時辰,屬下因為不知道是否該來傳報,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