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話想說嗎?”
韓晚樓對皇帝斯斯文文的行了個宮禮,”皇上,今日之事, 並非晚樓之錯,晚樓也沒犯七出之條,卻還沒入門,便下了堂,
實在覺得無辜。所以想有個要求,不知皇上能否恩准?”
皇帝還沒發話,侯雪城側眼瞄著她,已開口道:”你又要刁 難什麼?”
韓晚樓笑盈盈的轉向侯雪城,她想整他已非一日,但總是吃 癟。每次幻想侯雪城哭喪著臉,就覺得心中很得意,可惜總是隻
能幻想。這次終於給她逮到了機會,哪能不把握?
”我哪裡算是刁難?侯雪城,現下你是新人,我是舊人;你 是新婦,我是棄婦,我把朱靖讓給了你,你總該順著我點兒。”
侯雪城想想也有道理。”好吧。你想怎麼樣?快說吧。”他 只想快點拜完堂,拉著朱靖馬上走人逍遙去。不管韓晚樓有什麼
刁鑽的要求,難道憑自己的能力還辦不到嗎?
皇帝看了韓相國一眼,也有些無奈,說道:”韓小姐但說無 妨。”
韓晚樓跪下謝恩,然後起身,揹負著雙手,巧笑倩兮的繞了 兩人一圈。她拿著手上捧著的新嫁衣,向前一送。
”我這嫁衣,在十五歲那年就親手縫製好了。懷著夢想,滿 懷幸福的想與靖哥共結連理,一直想穿上它與靖哥成親。可惜今
日也只穿了幾個時辰,總是沒讓它進了洞房。”
侯雪城不耐煩了。”這和我何關?總不會要我穿了它。”
韓晚樓豎起食指,笑嘻嘻的道:”正是這話,侯公子好生聰 慧,一猜就中。”
朱靖愣住了,”這怎麼可能,雪城是個男人,怎能穿女子的 嫁衣?”
韓晚樓目中淚光縈繞,”靖哥,我也只這個希望,這件嫁衣 ,可載滿了我的祝福。靖哥不要我,連我的祝福也不屑收嗎?”
朱靖無言以對,轉頭看著自己愛人。而侯雪城只是死盯住韓 晚樓手中的紅衣,臉孔陣青陣白。可惡,早知道當年一看到這黴
女就先殺了她,也沒日後這些黴事了。
但男子漢大丈夫,答允的事情,怎能矢口反悔?
侯雪城陷入了兩難。
事情僵窒了許久,皇上輕咳一聲,正要發話。侯雪城終於開 口,”這件嫁衣給你穿過,也不知裡頭有多少黴氣纏繞,這可不
是吃了幾碗豬腳麵線就能解除的。我大靜神功即使練到第九重, 可也沒把握能不能敵過你的黴氣。更何況…”
侯雪城停了半晌,終於問道:”這衣裳,你從早晨穿到現下
,也整整一日了,上頭定都是你的皮屑汗臭。你總也該洗過,才拿來給我穿吧?”
雨後朦朧的霧氣在廣場中瀰漫著,空氣裡有著說不出的寒冽。所有人都戒懼的看著眼前這個男子。
侯雪城的強大,那一身超凡入聖的武功,冷酷無情的手段,不必說,早已在中原甚至邊陲地帶成為了傳奇。但傳說畢竟是傳說,總有人懷疑是誇大。
但今日,侯雪城確切的以實力讓所有人看到他令人喪膽的武功。那種深不可測,浩瀚如海的武學,簡直已經超凡入聖,那絕非凡人所能抵禦。
這樣一個人,眾人心裡都深知,若他要取皇帝的性命,那是輕而易舉,有如囊中取物,手到擒來。在場之人,誰也阻攔不了。
侯雪城的狂,侯雪城的傲,侯雪城的狠,甚至他的深沉,加上這樣絕代的武功,那種目空一切,輕視世間之物的狂傲,特立獨行的思想,甚至他手中本就握有的勢力,對於皇帝來說,絕對是最大的實質威脅。
若是有能力除掉這樣的人,皇帝絕對毫不猶豫,不擇手段也要斬絕這個隱患。但是如今,看過侯雪城實力的人,誰都清楚明白,這樣的一個人,絕對不可能輕易剷除,甚至力敵。
各人心中唯一的願望,都只是絕對不讓這人成為自己的敵人。
皇帝雖然年紀大了,卻絕對不糊塗,他在位二十餘年,對御人一向深有心得,自然十分明白,眼前這人,絕不能妄想駕馭他,只能採取疏導懷柔手段。而如今能對侯雪城稍有節度的,只有朱靖一人。
他並未老眼昏花,雖在遠處,也看得出侯雪城極不願令朱靖發怒,只要朱靖和他說話,稍有不豫之色,侯雪城就極在意。
在本朝,喜好男風的大官達人,並非沒有,甚至引為韻事。有人只是玩玩小官之流,圖個新奇,有的是真的放入真心,至死不渝。
但不論如何